「不可能的,你别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太晚了,我要去见我外甥,你别再开我玩笑了。」孙允晨急急忙忙的掉头就跑,心头却乱得发慌,不顾李宏建在後面唤他,他跑到赵家宅邸,敲了门,赵日伦早就在等他了,见他晚来,还发了顿脾气。「你怎麽拖这麽晚,我等了好久。」「对不起,姊夫,我刚遇见朋友。」一提到朋友,就让赵日伦脸色难看,他下午见了酒楼的李宏建就是一阵不快,这什麽朋友,明知他是个孩子,根本不会吃酒,竟带他到酒楼去,城里也有茶楼,干嘛专挑着酒楼去,简直胡来,那种朋友不要也罢。「不是今天在酒楼遇见的那个朋友吧,我看他就是不顺眼,你少根那种人在一起。」「不是,不是他。」为了怕赵日伦生气,他撒了谎。赵日伦脸色和缓,拿出手巾擦他的汗水,「你怎麽跑得满身大汗,说不是小孩,却专做孩子才会做的事。」赵日伦挨得近,替他擦汗,他颤颤的抬头,望向赵日伦近在咫尺的丰满坚毅的唇型,他心里一阵发热,如果是赵日伦像李宏建这样亲他的话,那他一定会幸福得死去。一想及自己对赵日伦下流的妄想,孙允晨立刻推开赵日伦,眼光游移不定,就是不敢在赵日伦的脸上巡回,更不敢直视他的唇。「不用擦了,姊夫,我等会自己擦,我先去看理儿。」「你吃过饭了吗?」「我不饿。」赵日伦凶道:「什麽不饿?来,过来吃饭,我叫厨娘特地煮的,全都是你爱吃的菜。」「姊夫,我不饿,真的不饿。」他好怕,他现在变得好怕跟赵日伦同处一室,刚才李宏建的话让他的心再也没有以前稳定,他的心摆荡得好厉害,如果李宏建说的是真的,那他是否就可以跟姊夫永远在一起?「不准你说不饿,要吃饭才会有体力,我怕你独自在外头住,外面伙食吃得差,你身体万一又出了差池怎办?你小时身子就不太好,好不容易调养到现在,绝不能断。」赵日伦替他添饭,夹了满碗的菜,桌上特地煮了两道鱼,一道红烧,一道清煎,全都是为他准备的。他食不知味的下咽,低头猛吃,怎麽样也不敢看赵日伦,吃完了饭,急忙就说要去看赵理,赵日伦因为事忙,就任由着他去。赵理看到他,开心得尖叫,看起来根本就没病,挨着他手不肯放,到了睡前,赵日伦才开了房门进来,赵理已经睡着,却头躺在孙允晨的大腿上,两手抱住他的大腿,一副睡了也不肯放手的样子。「姊夫,他睡了。」「这孩子想你,大夫说他没什麽病,你看你一回来他就好了。」说来说去,就是在说要他再回来住的事情,赵日伦坐在床边,摸着赵理的发丝,低沉的声音在暗夜里分外显得沉重,吐出来的话句句肺腑,就是因为这麽亲近的小舅子,他才难以理解他为何要搬出去,对孙允晨而言,难道他跟赵理不是他唯一的亲人吗?「允晨,姊夫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你为什麽这麽突然就要搬出去住,是姊夫做了什麽事得罪了你,所以你不想跟姊夫住吗?」孙允晨见他脸色沉重,急忙澄清,他对赵日伦只有无数的感激。「姊夫你怎麽会这样想,你对我这麽好,我就算死一千次都不能报答你的恩情。」「还是有什麽姊夫不知道的原因?」赵日伦详细的探究。「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大了,不能再赖着姊夫。」他当然不可能说出真正的理由。「胡说八道,你就算赖着我一辈子都不要紧,姊夫把你当亲弟弟看,你是除了理儿之外,姊夫最重要的人。」说到激动处,赵日伦语气提高不少,孙允晨听得心里感动,他知道姊夫说的话都是真心诚意的,让他真想趴伏在赵日伦的怀里哭出自己的委屈,但是赵日伦再下去的话,让他一霎间心又冷了。「就算王小姐嫁进门来,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你,你千万不要觉得你姊姊死了,自己就是外人,姊夫现在是对王小姐百般追求,难免会冷落你,但是她嫁进门後,姊夫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待你。」他黯沉了双眼,努力的挤出一抹笑颜。「姊夫跟理儿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年纪大了,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觉得你想要做的事情,非得离开赵家才能做吗?」赵日伦脸上不无失望之情。「姊夫您就原谅我的任性吧。」好像母鸟最终只能看着自己养大的雏鸟展翅高飞远去,赵日伦露出寂寞的眼神,他伸出双手道:「让理儿睡吧,你过来,让姊夫抱抱你。」他将赵理放回床被上,让他继续熟睡,赵日伦将他拥进怀里,好像他仍是他记忆里的小男孩,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於这个有如亲弟弟般的孩子终於还是得放手了。孙允晨泪水沾湿了小扇般的长睫,他深深吸取着赵日伦身上的男性气味,他知道这些再过不久,再也不会属於他,而他也只能毫无一句话的退让,心底深处的情意只能永远深埋、不见天日直到永远。孙允晨在赵家足足住了两天,光是这两天就让他理解王小姐要嫁进赵家,对赵日伦而言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仆婢们谈的都是王小姐的事情,新房在赵日伦迫不及待的心情下早已弄得美轮美奂,王小姐来访时,赵日伦这麽节俭的人,还去特地打扮,穿上一件老师傅做的新衣去见她,这件新衣衬得赵日伦玉树临风、英挺非凡,他看得心跳漏跳了二拍,心情却也跟着沉重万分。过了两日,他就安静的离开赵府,趁着赵理玩累睡着时才出来,以免赵理见不到他吵闹,一出门时,竟见到李宏建就在赵府旁等他。「你……」还没说完话,李宏建就替他拿起了为数极少的小包袱。「我问了赵府里的婢女,她说你只回去住两天,所以我算好了时间,在这等你。」「嗯,毕竟是姊夫家,不是自己住的地方,还是打扰个两天就好。」住了这两天,他忽然身心俱疲,毕竟眼睁睁的看到赵日伦如此重视王小姐,他的心情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听说你姊夫要娶妻了。」李宏建好像在观察着他的脸色,孙允晨尽量平常的道:「是啊,我姊夫终於要娶妻,理儿也有个娘,我心里替他们很高兴。」「是真的高兴?还是假的高兴?」孙允晨皱眉,气往上冲,他为什麽说话总是鸡蛋里挑骨头。「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三句话里就有两句话都是刺,你一定硬要编派我姊夫跟我有什麽吗?告诉你,我姊夫不是那种人,他……他只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的看待。」说道这里,再也难忍心酸,孙允晨眼泪滑落,随即赶快拭去,他跑动起来,李宏建蛮力的捉住他的手。「他只把你当亲弟弟看,所以你伤心、不满吗?」好像被刀刺中心一样,孙允晨含着眼泪怒骂道:「你……你不准胡说,万一破坏了我姊夫的名誉,坏了我姊夫的亲事,我就找你算帐。」「所以是真的,你喜欢你姊夫。」口口声声都是姊夫、姊夫的,任是瞎了,也看得出来他对赵日伦的感情,李宏建心情恶劣,原本只是猜想,想不到一切就如同他所想像的,那个正经八百的赵日伦算什麽东西,说他老实诚恳,他看他根本是迂腐封闭。心事全被说中,孙允晨甩开他的手臂,「不要胡说八道,不准你再说下去了,我跟我姊夫不是那种关系,我姊夫也不是那样的人,你不可以再说下去!」李宏建一把将他拉进僻静处,封住他的动作,摆正了他的脸,亲吻上孙允晨怒骂不休的红唇。「你姊夫懂什麽?他什麽也不能给你,像他那种迂腐自闭的人,根本也不懂你心理在想什麽,只有我能给你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舒服对不对?」他吻着孙允晨的红唇,熟练的手心往下移,揉捏着孙允晨下半身幼嫩的部位,他上上下下的游移,指尖爱抚着他敏感的尖端,孙允晨哪曾受过如此激情的对待,他张着唇,腰身虚软,竟连气也喘不过来。他与赵日伦间虽有肉体关系,但是那都在黑暗中进行,赵日伦规规矩矩,他也是逆来顺受,那些夜里,赵日伦根本不会碰他的男性的部位,他也紧闭着眼睛,抱紧赵日伦而已,那些肉体交欢称不上愉快,但几次过後,也没那麽疼痛。李宏建轻咬着他的耳垂,刺激着他未萌芽的情慾。「很舒服吧,小晨。」「嗯,啊啊……不,不要……」他叫声甜颤,全身被抵在墙上,李宏建是熟识这一方面的玩家,他吐了口唾液在自己的手掌里,然后包覆着孙允晨挺起稚嫩的男性,知道这样最能让男性舒爽无比,孙允晨被他手指爱抚之下,湿热烫全部都涌上後脑,竟毫无抵抗能力,只能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