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很无辜,“是你凑近让我看的。”
好吧,彷佛确凿是……
沈灵懒得与他争辩,摩登地将那装疤痕膏的锡盒塞到他的手上,“把这个拿好,你脸上这些疤都不如我额头上的深。坚持用,无谓多久,你就又能规复成丰神俊朗的甲领导了。”
“不消。”
甲一不领情,丢回在她的台上。
“为什么?”
“我又不是娘们儿。”
“甲公公!”看他一脸做作,沈灵发笑,玩笑道:“你现在差不多即是一个娘们儿了。”语毕,见甲一表情更是难看,她崎岖打量他,低低地笑,“其实吧,这朝廷的官服,除了锦衣卫的很悦目,就属内侍悦目了。你穿戴也是……帅气!”
“……我不是沈越,没辣么等闲哄。”
“谁哄你呀?真的,很帅!”沈灵轻笑一声,推了推他,“去吧,夜了,我去睡了。”
“嗯”一声,甲一站起来,“睡吧,甲公公来伺候你。”
“哈哈……”
沈灵看他严肃的样子,不顾形象地咧着嘴大笑。
她与甲一之间,经由了那少许安危与共的日子,早就没有什么普通男女间的隐讳。在她的内心,他比沈越宛若还要亲厚少许,不管在他眼前睡觉或是打呼噜,她可以完全不思量形象问题。
这是一种完全差感觉。
乃至于,在白甘儿眼前,都不像云云。
她会留心白甘儿奈何看她,反倒会格外留意少许。
但甲一,她历来都无谓介怀。
像什么?像哥们儿,像战友。
次日的天气,极是明朗。
宽阔的院子里头,阳光在一篷篷嫩绿的树梢儿上浮起一束束绚烂的光彩。沈越笑眯眯地为沈灵搬了一筹措汉长椅出来,让她躺在椅上晒太阳。按她的说法,这是增补钙质,有益于身材规复。
一出太阳,人人的心情都好。
晴岚笑逐颜开地在跟前伺候茶水,甲一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她拢了拢身上浮滑的云锦春装,懒洋洋地躺下去,舒适地一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院角。
那边有一个小花园。
梅子与愣子这会子正蹲在花园边上,窃窃私语。
梅子说,“种子埋下去了,什么时候才会抽芽呢?”
愣子很有履历的报告她,“十未来就发了。”
梅子不信,“这可不是普通种子,七小姐说是清明花,也是一样?”
愣子翻白眼儿,“愣子都晓得的事,你殊不知?”
梅子一愣,被他气笑了,“是啊,愣子都晓得,多新鲜啊。”
愣子瞪着她,“你在骂我?”
梅子扮了个鬼脸,“哟喂,本日不傻嘛,还晓得我在骂你?”
愣子瞪圆了双目,“我不是愣子。”
梅子朝他吐舌头,“愣子才说自己不是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