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听后没再纠结此事,指着山下的那家伙从嘴里缓缓吐出了一句“年纪轻轻,如此心性,即使天赋惊人,收入山门也是一个祸害。”
空荡荡的荒野之上,如牛一般沉闷地声音严肃了几分“慎言。”
声音在荒野之上飘荡,飘到那远处高耸挺立的一众青山。
这样一点也马虎不得的性格,常人想来应该是一位面容冷峻,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
至于那发出尖锐刻薄言论的灰衣高个男子,在山上却是常态。
山上的人如此瞧山下的人,大多数人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当然事有例外,人也是如此。
刘苏就瞧不得这类狐假虎威的二货,因此果断地挺身而出,站在了千秋府外,拔出了长刀,指向了那头大妖。
“彭……彭……”
从那一串串水珠子的群山之间远远地传了出去。
“那老头不是说,踏上青石板,走到尽头,自然就有人前来接应”疑惑完之后,很是不客气的嘟囔了一句“这守山人真是老牛拉破车,慢腾腾地,磨蹭个啥呢”
言毕,白眉少年狠狠地踏了几脚,所用的力气必定不小,只听那青石板再次狠狠地响了几声。
“彭彭”
“彭彭”
“彭彭”
…………
嘈杂的声音之后,好似没有任何变化,更别论有什么东西坠落于那青石台阶下雾蒙蒙的泱泱深渊,甚至若是不仔细瞧上一瞧,看上一看,少年郎刚才怒踏的意气风发,全然没有影响到这一天一地里的一花一木。
可若是仔细一看,目光顺着那一台一台地迎上而去,到了青碑旁就有了更多的变化。
只见一道白色光晕的墙安静地悬浮在青色石碑之后,但随着少年郎不停步的脚,光晕就发生了变化,白墙不停地波浪状颤动着。
不久,白色的光晕缓缓下沉,完全消失以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又高又瘦的人影,不健壮的身躯之上,眼睛多少显得有点木愣,当然这样的感觉仅限于白眉少年郎。
那高个一脸的高傲,睥睨着那站立在下方云雾缭绕的青石台阶上的少年郎,自有一番神气。
“看着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白眉少年郎正背对着瘦高个喃喃自语了一句,至于那身穿青布鞋的脚,却像是不听指挥似地来回践踏着那表面有着不一样的雕刻图像的青色台阶,黝黑的脚腕之上则挂着一条青色细带,亦如那句干净利落的话,自由地上下飘荡着。
越高的地方,往低处瞧去,人或事终归不像面对面地来得清楚。
老远地观瞧终归是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名堂,现在走出了青碑界幕,还是更能看清楚几分,披着灰色布衣的瘦高男子,轻微的吸了一口气,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几分。
未知,总是有着让人惊叹的魅力。
半愕然的模样,更加坚定了白眉少年,细嫩的小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褴褛衣袖,懒洋洋地道了一句“这人怎么比吵吵咧咧的老二妹的丈夫还木愣。”
话语刚落,又连忙矢口否认道“不,这人是真木愣。”
少年的脑海之中显现了一位中年大叔的模样。
大叔每日也不做什么多余的事,只是坐在自家小酒楼外,磨着自己的刀,时不时地响起一阵一阵声音。
“咔嚓”
“咔嚓”
待到咔嚓的声音不再响起,周围只剩一片江湖行酒令的声音时,满嘴胡茬的中年人直愣愣地站了起来,提起那把磨了很久的刀,朝着那已经有了洞的木门走去。
白眉少年郎总会想起中年人那磨刀声音的“咔嚓”“咔嚓”总觉得有着独特的律动。
还有那锃亮的刀身上赫然写着两个字“人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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