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后一个金字,可是提示的‘金柝’?没错!
那凡尘,是?红尘?不对!凡的发音不就是樊家姓氏?对!遗失,更好解释,丢失,樊家丢失金柝,金柝有驱鬼救命神力,因丢失没发挥神力。导致樊家一失二丁。最心痛的是樊家。
樊任氏解读完,按理心中该敞亮些。因为,必竟困扰许久的迷团解开了,但此刻,樊任氏心中如压着一快大石,重重的压在胸口。是啊,仅凭这草纸迷题和自己的解答,告官,府衙能信吗?他只会笑你妇道人家因夫亡,过于悲伤而胡言乱语,还可能追加你个诬陷罪。到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抖落都抖落不清。
想到此,樊任氏的心一激灵。
樊任氏必竟是大户人家的女人,见的事面虽不多(古代不让女人抛头露面),但樊家经商来的商贾多。所谓见多识广,在樊任氏这里就变成:闻多识广。
樊任氏心想,这么大事非同小可,要去老夫人处商议。
想到此,她麻溜儿的穿好海兰色绣着缠枝莲的花盆底鞋。
只听得‘哒、哒、哒……旗鞋声似快马蹄音响彻在去往老夫人上房的尽头……
前脚樊任氏匆忙的走出西厢,刚好丫鬟靑鸾出来倒洗漱水,看着主子的背影,轻声的嘀咕:“从没见小姐这般着急,许是遇到什么急事要回禀老夫人……可回禀之事都由我们下人来做?看来是有重要事需亲自去吧。”
靑鸾边嘀咕边将手里的黄铜脸盆甩了甩,掩上门,自故寻思去了。
樊任氏走过花岗岩小径,又穿过了门楣嵌琉璃瓦的灰色拱门,来到了樊老夫人面前,她气喘嘘嘘的说:“启禀母亲大人,儿媳来拜见母亲大人!这几日忙着帮甄管家理帐,特别是几笔往来的呆账。故疏于问安,这都是儿媳的不是。还望母亲大人见谅!”
坐在黄花梨沙发上的樊老夫人慈祥微笑着对未亡人樊任氏说:“儿媳,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都靠你了,娘还要表扬与你,哪有怪罪之意。看你,这么急着来,想必是有要事吧?屋里就咱娘俩,不妨事,说给娘听听!”
樊任氏从琵琶斜里襟儿拿出陌生疯癫和尚送的草纸。
樊老夫人拿在手里,眯起眼睛看,初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叫道:“喜鹊,进来,把我的老花镜拿来!”
一声脆快的应答从樊老夫人的左面套间传来:“来啦,老夫人!”
随着声音,娇俏身影也如一只喜鹊似的叽喳前来。
到得老夫人面前,弯眉笑成了一弯月牙状。
脆快叽喳的笑问道:“老夫人可是要您的天然水晶眼镜?”
老夫人呵呵微笑着连连点头说:“对!就你会猜。快去拿来!这老了,哪都不中用啦。想当年,就象你们……”
樊老夫人没有接着说下去。她是在叹光阴的流转,还是叹人生的无奈。可能二者都有吧。
只片刻,喜鹊就拿来了老夫人的水晶老花镜。
老夫人戴上了眼镜,看着草纸中的迷一样的诗句,开始颦着眉,后来,眉毛慢慢舒展开来。可只是瞬间,喜鹊和樊任氏看到的是老夫人一张怒目悲愤的脸。
喜鹊惊呆了,双手搓动着不知如何是好。
就听老夫人历声的低骂:“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我们可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亏我们樊家对你那么好!”说完又补充说:“媳妇,这张草纸迷诗是谁给你的?”
樊任氏如此这般的向老夫人讲了草纸迷诗得来的经过。
对面的老夫人嚇得兀自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樊任氏看着老夫人惊异的样子,后悔拿迷诗给这么大岁数,又经受家庭变故的老人来看。对她,无疑是莫大的折磨和打击。不告诉,怕自己人生历练少,把事情弄糟。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看来自己现在的决定是正确的。
想到此,樊任氏的心释然了。
她看了一下老夫人又看了站在屋墙角不知所措的喜鹊,老夫人会意,对着喜鹊道:“喜鹊,这里没你事了,有事我再叫你。”
听了老夫人的话。喜鹊知趣的走向自己住的套间。
这边的樊任氏压低了声音对着老夫人说:“娘,自古以来,家贼难防,善人难当。”
老夫人对答道:‘是啊,我们这么对他,他还恩将仇报,用什么办法能让家贼现出原形,说出实话?又不伤及樊家脸面?”
专注细听的樊任氏有些兴奋道:“母亲大人,我们娘俩的想法如出一辙。具体怎么办?让我回西厢琢磨琢磨!您老身子骨也不舒坦,交给您儿媳办,您看成吗?”
老夫人看着儿媳坚定有信心的样子,点头笑了,这是从樊家发生变故以来发自心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