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恭敬地说:&ldo;桌子太乱了我给您收拾了一下。&rdo;
陈晔平脸上没有任何表现,他拉开手侧的抽屉,淡淡的说:&ldo;以后不要给我收拾桌子,不然东西放哪儿都找不到。&rdo;
纪子忙抱歉的说了句&ldo;是&rdo;,然后问:&ldo;您要找什么东西?我给您找‐‐&rdo;
陈晔平关上抽屉,挥挥手说:&ldo;不用了。你去把我的衣服洗干净,熨一下,一会儿我们还要出去。&rdo;
陈晔平和全大成等纪子关上门出去,全大成对他道:&ldo;我看纪子没什么问题,她是好心,您对她干嘛这么有敌意?&rdo;
陈晔平抬头看他笑而不语,全大成看他冷峻的笑容不敢再说什么话。这时一个人敲门,拿了一份文件让陈晔平签署,他拿起笔筒里的派克金笔飞快的签了名字递回去。
一个小时后纪子把洗干净的衣服拿给陈晔平,当时他们正准备要出去,陈晔平接过衣服穿上的同时对纪子说:&ldo;十六号晚上,你跟我去一个舞会。&rdo;
纪子听完微笑着说:&ldo;我知道了。&rdo;
她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全大成转过头对她说:&ldo;纪子,你快下班了,我们顺路送你回去吧。&rdo;
纪子看了看陈晔平面无表情,摇着头说不用,陈晔平却说:&ldo;没关系,我们送你,反正不需要很长时间。&rdo;
得了许可,纪子立即挺起了胸膛,说了句:&ldo;谢谢。&rdo;
全大成和纪子坐在前排,陈晔平在后座闭目养神。全大成就对身边的纪子说:&ldo;纪子,听说你老家在京都。&rdo;
纪子本来在出神,听他问自己立刻点头道:&ldo;是的,您也去过吗?&rdo;
全大成摇着头说:&ldo;我只是随口问问。听说那里的一种茶不错。&rdo;
纪子道:&ldo;你说的是抹茶吗?&rdo;
全大成笑着说:&ldo;对对,就是这种茶。我还从来没喝过呢!纪子,你来这里多久了?&rdo;
纪子低下头道:&ldo;我十五岁跟我的姐姐一起来的这里。&rdo;
全大成用余光看她,道:&ldo;是吗?你还有一位姐姐。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姐姐,她在哪里?你们常联系吗?&rdo;
纪子沉默一会儿,她轻轻说:&ldo;姐姐她……已经去世了。&rdo;
一直坐在后面的陈晔平微微睁开眼,全大成忽然感到十分抱歉,跟纪子道歉。
纪子摇着头说:&ldo;没关系。都过去很多年了……而且,我替田督军办事,田督军特意嘱咐我让我来效劳您。&rdo;说话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全大成,然后转头望了后面的陈晔平,她见他微睁着眼,在黑暗中泛出光芒,于是对他克谨地笑了笑回过头去。
纪子下车后,全大成往下坡开去,他看着前方边感叹:&ldo;想不到她也挺可怜,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异国他乡。&rdo;
陈晔平在车里静默半分,适才听她说自己的亲人都不在人世心中生起了几分动容,他心有所想说:&ldo;她的身世固然可怜,可她要是真的无依无靠,心无城府,怎么能在督军身边待那么久,而且对她那么信任?&rdo;
全大成细想了一会儿,纪子这个女人确实是有几分可疑,自己竟无言以对,只得默默继续开车。
天边的夜空中几缕晚霞叠层,在这广袤的夜晚像是黎明的曙光初生。他知道,等到新一轮黎明之际,将迎接新的战役。
跳动的音符在一间屋子里传出来,旋律优美清欢伴着童音的歌唱,晨光布满树叶,从缝隙中穿透阳光。
沈丹钰坐在凳子上弹钢琴,她芊长的手指掠过琴键,一曲弹完,孩子们的歌声也停下来。她站起来说:&ldo;你们真棒!大家现在可以去食堂吃早饭了。&rdo;
孩子们鱼贯而出,她看见角落里的皮皮,皮皮双眼半阖像是很累一样倒坐在凳子上,沈丹钰吓得连忙去按住他的额头,过了一会儿她呼了一口气,皮皮没有发烧,她说了句:&ldo;吓死我了。皮皮,你怎么没精打采的?&rdo;
几个小朋友围过来,说道:&ldo;昨天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就有吹喇叭的声音响起来,隔一会儿就吹一次,我们都没有睡好。&rdo;
那是边防营的号声,沈丹钰看了看皮皮,见他眼下黑了一圈,这几晚总是有号声断断续续在夜晚奏起,她在房间里也听到了,她便安慰孩子们:&ldo;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这样,一会儿吃完午饭就去睡午觉,我现在带你们先去吃早餐好不好?&rdo;
孩子们一同说:&ldo;好!&rdo;
走出门,在草地上的长椅上,她看见冯深坐在那里,低着头看一份报纸,他的头发遮在额角正好挡住了那薄薄的晨光。
沈丹钰带着孩子们去食堂所以没有上去打招呼,等到吃完早饭她出来,冯深依然坐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在草地里画着什么,她走过去打招呼。冯深扔掉木棒站起来,然后对着天空说:&ldo;今天天气不错……适合野炊……也适合出去走走。&rdo;
沈丹钰跟着他看向天空,说:&ldo;是啊,不过最近天越来越热了,而且城外都是兵……&rdo;
冯深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她却没有发现。他们在小路上走着,冯深对她说:&ldo;我还有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