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突然心里不是滋味,五味杂陈,唐琪只觉得自己精疲力竭,她很想睡觉,只是睡一觉,一觉醒来还能看见他……这么一个念头,她慢慢阖上眼睛,只听得陈晔平在耳边叫她,连续叫她的名字,那声音回荡耳畔,她觉得心中温暖,嘴角上扬。
司机把医生接来赶紧请他上去。医生见到那一支箭插在人的胸口,走到门口时就顿了顿身子,他没想到是这种活,一失手就会闹出人命。陈舒翌站在医生身边道:&ldo;医生,你快点吧。&rdo;司机急急地请他上山来,只催促他快点,连副手都没带。他来了这里才发现是要动这么困难的手术,不及多想,他进了屋边说:&ldo;我需要一个帮手。&rdo;盛凌恺站出来道:&ldo;我来协助你,我懂点医。&rdo;
医生一边准备,一边对其他人说:&ldo;端一盆热水,进来其余的人不要待在屋子里,不开门谁都不要进来。&rdo;
屋子里只留下医生和盛凌恺,医生用剪刀剪开她的衣服,露出一小块伤处,他的眉头皱地紧紧的,当看到伤者的伤口并不深,这支箭射得不深,只是位置在心脏旁,稍有点差池也会有生命危险。医生深吸两口气,让盛凌恺稳住伤者不要让她动,盛凌恺听他的按住她的肩膀,医生用剪刀把箭咔嚓一剪,只剩下小半截。他看到病人并无所动,也没有多余的血渗出来,稍稍松了口气。
手术到最后,医生额上冒着细小的汗珠,盛凌恺递给他一块毛巾,医生把箭头取出来放到盘子里,终于如释重负。
当时陈明忠和应舒贺也在山上。几个马场的小厮正把那几只陈晔平打的野鹿抬进来,陈明忠带着应舒贺看他养的马,两个人绕了一圈,应舒贺见到那几只鹿便上前去看,忽然问:&ldo;这都是谁打的?&rdo;那小厮道:&ldo;都是二少爷。&rdo;
陈明忠不以为意,应舒贺却说:&ldo;明忠,你家二公子枪法不错,这几只鹿被打到的地方都在头骨或是眼睛上,一枪击毙。你请人教过他枪法?&rdo;
陈明忠只道他是一夸也不多想,道:&ldo;没有。&rdo;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人,见到老爷,他行动慌张语无伦次说:&ldo;老爷,不好了,你去看看……唐小姐中箭了……&rdo;
陈明忠和应舒贺听了都愣住了,四目相望之后陈明忠快步往外走一边问:&ldo;深山野林子里头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一支冷箭?&rdo;
那小厮什么也不知道,在后头跑着说:&ldo;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少爷已经让司机去接医生……&rdo;
陈明忠快步走到山上来到别墅,司机刚上山那时医生刚刚进去。陈舒翌和陈晔平站在门外,不料陈明忠这会儿在山上,陈舒翌叫了声&ldo;父亲&rdo;,陈晔平才抬起头来。
陈明忠走到他们面前,见那扇门紧闭,放低声音严厉地问:&ldo;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放的箭?&rdo;
陈舒翌摇头道:&ldo;事出突然,当时我和凌恺在前面走,回头看见唐琪中箭的时候什么也没顾上就跑过去,没有留意周围有什么异常。&rdo;
陈明忠面色一沉,去看陈晔平,说:&ldo;那时你和唐琪在一起,你什么都没察觉到?看到什么人没有?&rdo;
陈晔平心情低落,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想说,他想了刚才发生的事,但只是那么一瞬间,只道:&ldo;当时我在想些事情……唐琪倒在我面前,我什么也没留意。&rdo;
陈明忠正要发怒,应舒贺拦住他说:&ldo;有事下去说,里面还在动手术需要安静。&rdo;
他们都下了楼去,应舒贺走到一旁叫了那个小厮,让他去方才出事的地方周边仔细搜查,看看能否找到些蛛丝马迹。
陈明忠在训陈晔平,埋怨他不小心让唐琪中了箭,陈晔平到了这时侯一句话也不辩驳,任凭父亲教训自己,只是他忽然脑中一闪,唐琪好像是挡在自己面前,她适才中箭的姿势好像在保护自己……这么一想,陈明忠见他愣愣的发呆,心里生气,气得什么话也不说了。
应舒贺回来后问他们:&ldo;唐小姐有没有和人结过仇?&rdo;
陈晔平道:&ldo;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接触到的人都是家人和同学,就算结仇也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rdo;
应舒贺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问题来,只能等搜山的小厮回来汇报有什么发现。陈明忠却焦头烂额,看楼上还没有任何动静,他便一个电话打到家里,原是管家接的电话,他也没再请夫人接,只是让管家传达。管家听了之后,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赶快去告诉夫人。
陈明忠当时一直在想如何给唐家一个交代。唐正龄若是知道自己女儿在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给一个交代,他也无颜面对唐家人?陈明忠急得在客厅里踱步,只期望唐琪能救回来,他不管如何都会给唐家一个说法。
楼上的门一开,盛凌恺端着铁盘里的半支残箭出来,医生方洗完手就见他们几个人上了楼,陈晔平进了屋子问医生人怎么样,陈明忠也在门口,医生对他们说:&ldo;箭伤得不深,箭头取了出来,小姐应该没事了,就等她醒来吧。&rdo;
一屋子里的人才放下心来,陈晔平走到床边去看唐琪,她闭着眼睡着了,一张脸比刚才还要惨白,鬓间冒着虚汗,他站在那里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