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抬眼看着徵羽:“你这么想法设法地去救他,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
徵羽苦笑了一下:“那就不领吧……反正也是玄清门欠他的。”
清微拨弦的手突然停了,语气有些不悦:“玄清门怎么就欠他们的了?”
徵羽看着清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敢问师尊,五百年前明阳宗作乱时,是否派人暗害了孟怀庭。”
清微并不正面回答,只是问:“你觉得呢?”
“为什么?”徵羽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就算师尊是为了更好地除去明阳宗,也不应该以孟怀庭的性命为交换,这是不仁不义之举。”
“放肆!”清微皱眉看着面前质问自己的徵羽,“你居然为了孟祁宴来指责你的师父。”
“不只是为了孟祁宴,我自己也觉得师尊做的不对,为何不能指出来?”
清微冷笑了一声:“对或错,本就没有什么分别,如果一个孟怀庭可以换中洲的安宁,为什么不去换呢?”
“掌门这句话说得真是有理。”
徵羽惊讶地转过身,看见靠在门边的孟祁宴正死死地盯着清微:“我哥的命和其他人的比起来,的确一文不值。”
“小宴……你先回去……”徵羽上前要去扶孟祁宴,却被孟祁宴躲开了。
“清微掌门,只是我就是好奇。”孟祁宴冷笑着看着清微,“你做这些事……心里难道就没有愧意吗?是……你们是为了大局考量,可你们夺走的是我的一切,这对我难道就公平吗?”
“小宴,别说了。”徵羽将孟祁宴拉到怀里,“我带你走……”
“你放开我!”孟祁宴一把推开徵羽,指着清微说:“我今天就非要跟这个老头子论论这个理了!”
“看来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孟怀庭。”清微手里化出一杯清茶,“惹得这一身麻烦。”
“你说什么?”孟祁宴有些发愣。
“既然你口口声声质问我是否问心有愧,我也就照实说了。”清微挑了挑眉,“你哥哥曾经私底下来找过我,求我与他演一场戏。”
孟祁宴睁大了眼,结结巴巴地说:“他来找过你……为什么……”
“当年明阳宗作乱,天云宗蒙遭大难,你也知道,明阳宗修炼的功法奇特,就算其他门派联手,也难免不会两败俱伤。”清微喝了一口茶,“所以孟怀庭来找我,希望我能够使一出反间计,因为这是损伤最小的法子。我一开始并不情愿帮他,可后来实在是耐不住他屡次请求,便答应了他。”
“你说谎!分明是你……”
“我没必要骗你。”清微抬眼看着孟祁宴,“你哥哥原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我便也从未提过……你若是不信就罢了,继续恨玄清门也好,我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