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风化!」陆萱没好气地说道。
「陆大人!我们来个摔跤!」罗刹信使扯着陆萱的手臂,陆萱立即拨开他的手臂。
二人纠缠期间,商柔也悄悄地离开了。凌绿看着商柔低落的侧脸,心里愈发难过。他心想,待会一定要把公子所受的委屈都告诉陛下,好让陛下还公子一个公道。
天空又下起鹅毛似的漫天大雪,商柔垂头往前走,宫灯在积雪上投落一道又一道孤单的昏暗影子,他只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丝毫没有留意凌绿正大声叫唤着。
待商柔回过神时,他已经几乎碰上太后的辇车。太后坐在辇车上,正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眼神极为冷淡,甚至是不屑,丝毫没有昔日的关怀亲切。
「妾身??参见太后。」商柔跪在辇车前,自他入宫以来,他一直极力避免跟太后见面,幸好他身为男人,不用跟其他妃嫔时常到烟柳宫向太后请安。
「妾身?好一个妾身,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太后站起来,宫女扶着她的手臂,冷冷地说道:「得了合和的真心,却上了陛下的龙床,商柔你还真的是左右逢源。」
商柔全身发抖,从来没有人在他的面前挑明这件事,现在太后却把一切都暴露出来。
他埋怨牧晚馥的薄情,但自己对於合和公主不也是如此无情?
「丧期还没有过去,你就急不及待要跟陛下双宿双栖吗?」太后尖利的指甲托着商柔的下巴,商柔被逼抬头看着她。雪愈来愈大,他跪在雪中的双膝已经失去知觉。
「合和九泉之下若是有知,知道自己的夫君竟然甘愿为妃,雌伏承欢於自己的弟弟身下,她该有多失望!」
商柔的牙关在颤抖,他内心深处的伤口在雪夜中被无情地撕裂。
「荡妇!」太后重重地左右开弓,啪啪地掴了商柔两巴掌,她的五指都戴着指环,指环的棱角划伤商柔的脸颊,三四道血痕沿着惨白的脸颊流下来。
商柔的身体经历中毒和合和公主之死,本就大不如前,竟然被掴得倒在雪上,凌绿心里着急得很,却又不敢上前扶起商柔。
太后没有再理会商柔,径自回到辇车里坐着。
辇车从商柔身边经过,雪依然下个不停,彷佛要把商柔淹没。
凌绿连忙上前扶起商柔,拿出手帕为商柔擦去脸上的鲜血,急急地说道:「公子,我们快点回宫吧。」
商柔的双颊都红肿着火辣辣的掌印,他虚弱地摇头道:「让我跪着吧??太后说得对,是我放荡无耻,在合和公主怀孕期间勾引陛下,害得她病重而死,我欠了她,都是我的错。」
「公子怎麽能够这样说!难道陛下就没有责任吗?公主殿下是他的姐姐,您是他的姐夫,陛下放任自己跟公子在一起,他也错了。」
「你这些话暗地里说说就好了。」商柔靠着凌绿说道:「陛下怜惜我对他的痴心妄想,所以才纵容我的行为,他??从来都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凌绿扶着商柔回到玉华宫里,才得知瀚海殿里传来消息,牧晚馥今夜改去闻萧嫣那里。
商柔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什麽反应,只是失魂落魄地任由凌绿为自己解去衣服,按到载满热水的浴盆里被他洗个乾净,再从浴盆里提出来,被他侍候穿衣服,擦净头发,再塞到暖洋洋的被窝里,最後为他被划伤的脸颊和被冻伤的膝盖敷药。
「公子,您早点休息吧。」为商柔敷药之後,凌绿便说道。
商柔双手抱着被子,呆呆地点头。
凌绿叹了口气,摸摸商柔的脑袋道:「别想太多了。」
商柔抬头看着凌绿,突然怯怯地道:「凌绿,你今天可以陪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