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关了吧。还有,外头起风了,你妈妈怕冷,你们到楼下,守着天后庙的住持念经,给她烧烧元宝。&rdo;
&ldo;阿爸……&rdo;
&ldo;我没事。&rdo;
两姐弟对视一眼。
在他们家里,父亲和母亲不一样,父亲看着温柔,却总有他自己的底线、原则和坚持,做子女的,只能尊重,永远也没法像母亲一样,坐到他身边。
他站得太高,身边的位置太窄。
或许能予以世人一视同仁的温柔,但独一份的耐心,从来只留一份。
&ldo;……那阿爸,&rdo;同样眼眶红红的钟意忱拍了拍弟弟的手背,先一步出声,&ldo;你好好休息,我们先下楼了。&rdo;
话音落下,b被干净利落地取出,投影屏也跟着关闭。
不久,门锁合上,房间里重归寂静,亦只剩下他一个。
钟邵奇看着窗外。
原本倒真的没想哭的‐‐他很少哭,前一天又哭得那么厉害,自己明白,能往外流出去的眼泪都流光了,往心里的从没断过,就不必哭给别人看了。
可去医院时没来得及收的、妻子的手机忽然锲而不舍响起来。
他受不住吵,不得不走到床头柜边,瞄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推销电话。
挂断几次,还是打来,他索性接起。
一接,对面热烈嗓音,便大咧咧嚷起来:&ldo;钟太太是吧,请问对我们新推出的旅行套餐感不感兴趣?夕阳红旅行团,带老伴两人游打八折,如果……&rdo;
&ldo;不用打来了,&rdo;他打断对方,&ldo;她不在了,不用再打来了。&rdo;
她不在了。
&ldo;……&rdo;
对面沉默着,被他猛一下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