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细细停下脚步,惊愕地看着这座秋千架。令她惊愕的并非是秋千架本身,而是坐在上面的少女——少女乌黑头发,一件清纯的学生校服,但是,细细注意到她的一双长腿————。她忽然想起岛国那些学生妹装束的特殊女人,心里轻微的一阵一阵的颤栗……。此时,少女正坐在秋千架上,脸上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汪东林走过去,双手用力,秋千架子忽然飞起来,就在颜细细担心秋千架子会破空而出,将这少女扔出去的时候,汪东林大手一拉,秋千架子又收回来。整个过程,少女咯咯娇笑,无忧无虑,好像这样的生活是她非常喜欢和满意的。那时候,夕阳映衬着红色丝绒,强烈的纯金和艳红的对比,就像莽莽苍苍的一轮血红。正文最美的夕阳汪东林不动声色,他是个中老手,知道各种各样女人的软肋。女人对金钱有着天生的爱好,就像男人天性喜爱美女。送她们珠宝首饰,裘皮大衣,都比不上看到这一摞摞的真钞:看,那少女双眼发出一道强烈的光来。“这是三十万现金!”颜细细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有了这三十万,母亲便可以住院,还可以请护工。“脱呀,脱了打个秋千这些就是你的了!你的母亲病有所医,你们母女俩也会有容身之地,从此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她还是死死盯着那粉红色的钞票。“颜细细,这间房子也送给你了!”秋千架子在她面前晃荡,晃荡……就像他口开口合的残酷嘴唇,明明演绎着世界上最下流无耻的一幕,却显得异样的浪漫而温柔多情,低声的,缓缓的,如诱人交出灵魂的魔鬼:“细细,你母亲的身子已经熬不住了,再拖下去,对她的病情没有任何好处,你也希望她能有个安静休养的地方吧?这屋子,很适合静养。”颜细细的脸色惨白得出奇,汪东林老神在在地看着她,心中已经有了分数,非常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她伸手去拉门,他一把将她的手死死篡住,夕阳之下,那双手是苍白的,近乎透明,可以看清楚上面一丝丝淡蓝色的血管,却也是柔弱无骨的,莹润得不可思议。真可谓天下最美的一双手。“就打一个秋千,这些便都是你的了。细细,你看,多简单,不是吗?每一个女人终究都会在男人面前脱下自己的衣服的。”他的目光几乎是贪婪地落在少女窈窕的曲线上,想象着她坐在秋千架上的样子,好一会才移开,盯着她因为愤怒而泛起红晕的脸,哈哈大笑起来:“也罢,这次就破例一次,我允许你先住进来。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说。这些钱,你也可以先拿去应急。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得先走一步。你要不要我送你出去?”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目光一直死死盯着那一摞摞红粉菲菲的直板新钞。汪东林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又吹了一声口哨,说走就走,很快,诺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颜细细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厅中央。良久,她蹲下身子,拿起一摞钞票,厚厚的在手里掂量一下,又迟疑着放下去。没有人会嫌钱烫手,可是,这天下也没有不要钱的午餐,你得想一想你是否付得起这个代价。红色丝绒的秋千架子就在身边微微荡漾,鼻端散发着各种暧昧香水的味道,上面不知已经轮换过多少位如花少女。汪东林,他是一个有着变态倾向的男子!他唯一的嗜好就是看那些年轻的女孩们坐在上面荡秋千!她触手可以摸到两边扶手上面精雕细琢的花纹,她的手刚碰上去,立即如触电一般缩回来。半晌,她一咬牙站起身,嘴唇几乎咬出血来,拳头也紧紧地捏起来:不,还没到这个地步!我还没有到需要把自己作践到这个地步的时刻。正文艰难的选择她飞奔出去。门外没有任何人把守。她背靠着大门,心砰砰砰的跳得要跃出胸腔,手里,还下意识地篡着那一把钥匙,已经被涔涔的汗水弄得湿漉漉的。冷风吹起地上的粉末尘埃,走完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颜细细已经灰头土脸。房东的围墙已经倒塌,砸碎的家俱惨不忍睹。一辆搬家公司的大货车停在门外,好一些人围绕着,看热闹的,支招的,不一而足。老头子暴怒之声声振寰宇:“谁喊来的搬家公司?老子都没开口,你们这是要造反了?谁敢擅自搬家老子就揍谁……”老太婆脸上有点伤痕,正是那晚被从被窝里拎出来划破的,她显然是吓怕了:“算了吧,我们别做钉子户了……”“呸……”老头儿一口唾沫差点喷在她的脸上,“老子住自己的房子叫‘钉子户’?真他妈的太搞笑了,自己的东西想卖才卖,不对么?难道自己的东西没有自主的权利?你们以为老子想住在这个破地方?看看吧,我们三百多平米的房子,那家公司居然只想赔偿我们50万元,街对面的商品房价格已经一万元一平米了,真的被拆了,老子一家住哪里去?三个子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