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站在梯田上喊梁川。
梁川道,狗屁是串着的,是通的。
呸呸,恶心。小孩儿骂,四处喊,傻梁川又说狗屁,打他,打他。
慢慢聚拢一群孩子,梁川拿手挡砸过来的小石头,边挡边跑。
晚上鼻青脸肿地在地上铺褥子。
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花月苓道,灯灭了?
没有灯,梁川道,家里没有灯。
花月苓在床上,跟着梁川一起睡觉。
夜里的时候又问,你今天走路,为什么深一脚浅一脚?
没有,在好好走路,走得直直的,没有又深又浅。
花月苓换个说法,你今天右腿受伤了?
突然变寂静了。
花月苓道,梁川?
梁川道,睡觉。
难了,花月苓翻了个身,白天睡太多,现在精神了。
花月苓踹一脚梁川,起来。
梁川深呼一口气,气呼呼地,我生气了!
花月苓不以为意,我伤口疼,睡不着。
梁川翻上床,按着他,把头埋在花月苓的颈窝里,热气喷在花月苓颈窝,睡觉,不要动。
你这人,花月苓觉得痒,挪了挪自己的头,是真傻还是假傻。
还知道回避问题。
感觉身边睡着的人很大块,听脚步,梁川八尺以上,起码比自己高一个头,体重不轻,走两步会喘,有暗疾。
很温暖,渐渐就有了睡意。
花月苓闭上了眼睛。
等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已经是十月末的事了。
梁川动辄就在自己脸上叭一口,恶心的很。
花月苓就等着自己眼睛好了,离这个傻子远远的。
梁川这人啊。
你说他傻,他有时候又能三言两语绕的你极糊涂。
要说他不傻,他又什么都不知道,前两天刚和他说的事,几日后再问他,就忘得一干二净。
像漏水桶子,往里面灌什么,就往出流什么,那脑袋壳始终空空如也,傻的很。
花月苓欺他人傻老实,在人家里好吃懒做,作威作福。
伤好那天被梁川推出去,让花月苓跟自己一起搓玉米棒。
花月苓细嫩的手握着玉米棒,气得笑了,傻子,我眼睛还是瞎的。
你就这样搓,能搓多少是多少,我给你换玉米,不用眼睛。
花月苓默了默,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漂亮媳妇么。
是啊。
那怎么能让漂亮媳妇干活呢?漂亮媳妇就像漂亮衣服,要爱护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