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他为这首夜曲甘冒被捕的风险?”汉尼拔说话时两人光滑柔软的唇瓣摩挲着彼此,轻吻与话语互相追逐。
“我认为他想向某人炫耀自己的技艺,”威尔喃喃着说。潮湿的热度与汉尼拔的唇上的味道让他昏头转向。
“不管那可怜的混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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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安置共情者上床之后汉尼拔无法跟他一起睡过这一天的剩余时光。他不得不将自己的伴侣丢在身后,留他餍足地躺在钴蓝色的丝绸床单上,看起来就像只神秘的塞壬或是水泽仙子一样。威尔的背部一挨到床单就勾引他又来了一轮。汉尼拔欣然从命,在威尔腿间再次留下一片狼藉。
威尔心甘情愿的顺从和欲求不满几乎让坐在弗兰克林对面(为他找到转诊医生是项太过艰巨的任务)都变得没那么难熬起来。显然,男人对其心理医生的死缠烂打在汉尼拔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众所周知,汉尼拔几乎愿意发动人脉想尽办法、如若必要甚至考虑感情勒索来达成目的。如果这一切都无法奏效,汉尼拔决定他只能杀掉弗兰克林,将它伪装成一场意外。自杀的情况会给自己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以及汉尼拔还想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划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弗兰克林接下来吐出的一串话语让汉尼拔庆幸自己的拖延。“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托比亚斯讲了些很阴暗的话。”弗兰克林开门见山,焦虑到根本没等得及汉尼拔坐到对面正式开始谈话。
“我记忆犹新,”汉尼拔回答。他一边落座,一边拂去了对对方礼节上轻慢的不耐。弗兰克林并不值得他劳心费神,更不值得他花费努力将其改造成任何艺术创作。一想像吃掉弗兰克林的场景,汉尼拔甚至感到稍许胃部不适。
“他说他想割断某人的喉咙,将他做成一把提琴。”弗兰克林戏剧性地绞动着双手,喋喋不休。“然后他们就发现有人被割喉,做成了一把琴。”
汉尼拔恍然大悟,一阵厌恶感席卷过全身,然而他的面具只向弗兰克林透露出适度的关心与不敢置信。托比亚斯的风格倒是极具个性化,以娴熟的技艺展示了自己的动机,然而却找了这么个令人不快的家伙作为传递消息的媒介,颇失水准。以他的行为模式而言,这收官草率得足够让自己出局。
“所以你觉得是托比亚斯杀了交响乐团那名受害者?”汉尼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询问,然而还是让语气中掺杂了几分怀疑。尽管信使无能,但他的确收到了托比亚斯的消息。现在该由汉尼拔来报偿弗兰克林的努力了。对卷进来的所有人堪称幸运的是,这贝塔并不是一支锐利的武器。让弗兰克林自我动摇花不了多少工夫。
“我不知道。”弗兰克林嚷嚷着挥舞起手臂,又颓然垂落下来。“如果我觉得是的话,是不是应该举报他?”贝塔喁喁着,面色忧郁,已经不需要汉尼拔为他做什么精神铺垫。
“你有不这么做的理由吗?”汉尼拔让自己的口气让人觉得考虑这么一个概念实在是个很傻的念头。
“那要是我错了呢?”弗兰克林哼哼唧唧,看起来完全被击垮了,苦不堪言。汉尼拔欲笑又止。
“那你要是没错呢?”汉尼拔这句话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意图。他可以说自己至少试过唤醒弗兰克林的正义感。
“我总是出错。”弗兰克林弯腰驼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
“你觉得是为什么?”汉尼拔追问道。他想知道弗兰克林靠自己的能力能够领会到哪里。
“因为他知道我会告诉你。”弗兰克林明白了,他惊恐地双目圆睁。“哦,天哪!我让你陷入危险中了!”
“不太可能,”汉尼拔冷静地对他说,抑制住大笑的冲动。“不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请我的伴侣威尔代表我们调查这件事情。我需要征得你的许可,否则这将违背医患保密协议。他可以让FBI谨慎地询问托比亚斯一些问题,对方不会意识到你与此事有关。这样的话如果没出差错,你们还可以保持朋友关系。”
汉尼拔才不在意这种事情,但是表面功夫非常重要。这给了弗兰克林虚假的掌控感,仿佛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但如果出了岔子呢?”弗兰克林用力吞了一口口水,一脸苍白、紧张兮兮。
“那就得有人来处理了。”汉尼拔沉着地告诉他,然而内心里在计划与威尔的晚餐。稍后对话的主题一定会很振奋人心。
“无论以哪种方式。”
译注:
※1:关于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总之逼格极高更是无价之宝。具体不赘述了,有兴趣的小伙伴们可以自行查阅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