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前的仵作在旁边解释道:“经过检验,全身没有任何致命伤痕,在检验体内无任何毒物以致命,足见死者生前没有经历他杀,而是属于自杀。已然得出死者是死于溺水而亡。”
陈浩见说话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消瘦的脸上留有三寸胡须。站在王县令的身旁侃侃而谈道,说的是摇头晃脑,似有几分道理。
“不可能,老夫孙女怎会自寻短见,这纯属胡言乱语。孩子啊,你快告诉爷爷,是谁杀了你?”李奉向仵作咆哮过后,声音哽咽的低声看着李秀莲。
“李老爷,请节哀……”王大人轻声的安慰道。
陈浩见状再也坐不住了,就单看掀起布帘,显现的那张臃肿的脸,就知道是仵作诊断错误。双眼圆瞪,又岂是自杀溺水而亡的显像。
“李老,可否让晚辈观上一观?”陈浩上前毛遂自荐询问道。
陈浩此话一出,顿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于是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均觉得说话的这位少年不知礼数规矩。
“你是何人?足下可知女尸不亦与外人观之?”王县令此刻才定睛观看李奉身后的陈浩,心道怎么来了个不懂规矩的小子。
“哦,这位是老夫的忘年之交,陈浩陈相公……!”陈浩正要回答,李奉却抢在前面帮陈浩回答了。
这倒是让王县令感到惊讶了,眼前的少年除了长相英俊,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李老爷怎么就与一位少年成了忘年之交了呢?而且还还尊称陈相公,这倒让王县令对陈浩有了好奇之感。
“陈相公,请!”在李奉看来,陈浩能够提出观看,或许真的能够看出异样找出线索也未尝可知。因为李奉一直觉得,陈浩总有那么一丝神秘。
有了李奉的默许,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是李老爷自家的事情。陈浩移步上前,蹲下身来仔细的检查起来,见其嘴巴张开,十指伸开,两眼圆睁……
过了半刻之功,陈浩起身向各位行礼道:“若晚辈所料不差,女尸在溺水之前就已经被他人所害,应该属于他杀!而死因却是银针刺穴而亡。”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公堂之上的众人像炸开了锅一般,尤其是仵作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
“信口胡言,一个黄口小子竟然信口雌黄,你懂什么?”仵作脸色铁青的沉声斥责陈浩道,在大庭广众面前否决他的判断,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是啊,哪来的小子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有刘仵作在此竟然胡言乱语!”
“就是,乳臭未干也敢在次逞强,真是可笑!”
县衙门口聚集的群众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
陈浩对于众人的职责与不屑,直接置若罔闻,不以为意,此刻陈浩才知道眼前的仵作姓刘。而身旁的李奉却激动地看着陈浩:“陈相公,快快说来……”
“不敢,大家请看,死者若是自溺而亡亦或是失足落水,那么所体现的症状便是:两手两脚向前,嘴合,眼间开合不定,两手握拳,两脚底邹白不涨,还会有些淡色的血污与擦伤痕迹。”陈浩指着死者的各处症状向众人解说道。
“哼,一派胡言!”刘仵作言辞犀利的说道。
众人也是疑窦初生,均不知陈浩所说的是何道理,都想知道陈浩的下文是什么。
陈浩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暗道,这太和县还真是落后,据陈浩的了解,此年间的仵作不应该这么无知。唯一的解释就是,穷乡僻壤文闭塞,人才凋零误用职。
“因为人跌倒水里必然会挣扎的,气脉往来,所以抽水入肠,两手自然蜷曲,手脚有泥沙,口鼻有水沫流出,腹有水涨。而众人再来看看死者的各种症状,没有一样与之相符!”
“陈相公此言,本官觉得有些道理,众位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一个死人,就没了意识,自然不会挣扎,那么就会是现在这个症状!”王县令抚须做深思状,此刻他也觉得陈浩说的有理。
众人见王大人都觉得有理,自然也就沉默下来,但是刘仵作仍旧心有不甘:“大人,这不过是陈浩的一面之词,不可轻信!”
“哦?刘仵作,如果在下能够找出死者的死因,那该如何?”陈浩手摸下巴饶有兴致的问向对面的刘仵作。
刘仵作色厉内荏的逼视陈浩,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但是碍于面子逞强的说道:“若你能当场证明死者并非自杀,那么刘某愿当众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