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顷喉间一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揽着他,沉默不言。
把亏欠的都补上,谈何容易。
七月的天,夜晚吹来的风都是热的,杜良顷却觉得抱着的他是冰凉的。
“阿凝……”
他从未唤过乔凝的名字,当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居然有种难以言说感动。
就像是,本该如此。
是啊,他们本该如此的。
“阿凝。”杜良顷用下巴蹭蹭他的发顶,乔凝闭着眼睡熟了,就是紧皱着眉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想起四年前冬天的时候,乔凝挺着肚子在风雪中站在村口等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脸上挂着泪痕,被风吹的皲裂了,偏偏还是笑着的。
只是那时他还没有这么瘦,也没有伤病缠身。
他手顺着乔凝的脊背摸下去,停在了细细的腰上,一下一下摸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着乔凝近在咫尺的脸,不算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杜良顷用嘴唇摩挲着吻了吻他的脸。
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不算好甚至糟糕的氛围,他居然升起了那种心思。
他们好久没有亲密接触过了,一来自己不想碰他,二来……
可能每次那种时候乔凝一看就是痛苦的脸,真的让人很不痛快吧。
想着想着也渐渐沉入梦乡,手上用力让他靠自己近了些。
天边升起一抹亮色,杜良顷睁开眼,不算熟练的在他额头留下一个浅吻,然后悄悄松了环住他的手,翻身下床。
昨天镇上的老板说,今天去还会有活儿干。
他洗把脸往镇上赶,脚步轻快。
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这种心里的满足感仿佛要溢出来的感觉,浇的他心里暖暖的。
原来有了牵挂就是这样的感觉。
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路边的小花小草都好看了,就连去镇上的路,感觉都近了许多。
他这样兴奋,乔凝不知道的。
乔凝被宝宝叫醒,肚子饿得犯恶心。
他心里生满了杂乱的野草,即将就要枯萎。
爹爹的玉佩到底该怎么办呢?
如果当铺已经把它卖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自从被赶出乔府,玉佩就是自己唯一的念想了,爹爹说玉佩是交给心甘情愿买下自己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