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暗卫得令收势回到他的身后。
“你是姜瑾琅?”
一道娇媚的声音自上空传来,几人抬头,便见一红衣女子似若无骨一般侧倚树上,她低首垂眸,眉间落砂,眼尾轻勾,风流妖艳之色似有道不尽的风情。
女子的面容并非上等,然那身媚态却无人能及,苏清绝神色冷然:“此招引蛇出洞,姑娘该是明白”
尸鬼仙身子端了一端,一扫几人,微微惊讶:“竟是未死,你等是如何脱的身?”
姜瑀之勾唇一笑,道:“姑娘若是放了他们我便说于你”
尸鬼仙有些苦恼:“此事我可作不了主呢,不若我带你们去见家主,你说于我如何?”
姜瑾琅忽又出现,姜玉清见几人是迟早的事,何须她带路?不过姜瑀之也不想多费口舌,含笑点头:“甚好”
尸鬼仙施施然落地,一面带路一面道:“我家主上不过想要一物,你们给他便是了,何故两方受累?”
苏清绝跟在姜瑀之的身后,闻言接话道“你可知此物为何?”
“当然,主上为解血咒可是费了不少心血”
“他所耗心血便是等坐收渔人之利?”
“有何不可?”尸鬼仙娇媚一笑,道:“你多找一次无相门又何妨?毕竟可是你的老相好呢”
当年簪花大会,仙门妖宗同聚衡阳宗,而天衍宗弟子姜瑾琅为无相门弟子金郁琉赌酒一事众多门派的弟子亲眼所见,后不乏天山派煽风点火,适才弄得人尽皆知。
无相门素来神秘,其所创功法精妙绝伦自成一派,名声虽不敌屹立数千年的三宗,但因曾与三宗合力为天引万象阵法施予结界,且以符纸为铃,并赠山河符印图得天下仙门尊崇。
能与无相门相熟对于没落的姜氏是件好事,这其中有多少是因姜氏的放任自流才至如今局面。
两年前幽都一行苏清绝就已有所耳闻,姜瑾琅与谛江一事却不显山,不露水,无丝毫流言蜚语传出,也是,毕竟是要与萧氏联姻之人,人妖殊途,这传出去可不甚好听。
她亦步亦趋,一抹带着凉意的笑落在了嘴角:“夜里风大,姑娘还是谨言慎行一些,不若被风割破喉咙可是得不偿失。”
“哎呀,恼羞成怒了”
尸鬼仙转身,脚下未停,一面后退而行,一面抬手覆上心口佯作害怕一般,随即轻笑出声:“你真是好命呢,不止是无相门弟子,还有那风华举世无双的妖,权倾天下的皇族萧氏,唉,可是令人艳羡”
“姑娘说笑了”苏清绝静静看她:“如此区区三人,怎敌得过尸鬼仙周身尸鬼环侍?”
尸鬼乃死人施术所为,怎能与活人相提并论?尸鬼仙当即不快道:“真是好一张利嘴,你可知一时的口舌之快将祸至无穷?”
苏清绝淡淡道:“御尸鬼术乃邪佞之术,泗水一方行此才是大祸一桩。”
尸鬼仙看她片刻,面上忽又展颜:“福祸相依,有大祸至自有大福降,不知双至之时你可能似今日一般不折腰脊,傲然而立?”
话毕,娇媚的笑声落至几人心头,让人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姜瑀之出言道:“姑娘这话何意?”
尸鬼仙并未接话,唇角微勾,莲步轻移,转身入了一方小院:“长风呀,你我可是上当了,此人才是姜瑾琅。”
院内并无人,只几豆灯火落在了檐下的石阶之上,映着飘飘洒洒的素雪银花。
“吱呀”两扇门应声打开,无人现身,也无人应声,尸鬼仙临门而立,身形微微一侧,瞥了一眼几人,掩嘴娇笑:“哎呀,我便说不能如此行事,这血腥之气,我可极为厌恶呢”
说罢,身影消失在了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