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诤:“……”这真的是个意外。他刚想眼疾手快地按掉,结果手机里传出一个爽朗的女声:“喂,宝贝儿……”王知诤:!!!那边的女性显然是一个比较急躁的人,见没人应答,立刻吼上了:“喂喂喂……听到了吗?”王知诤调整了一下情绪,用自己平时在商场上惯用的低沉富有魅力的声音道:“不好意思,陈淮在洗澡……”那边的女声沉默了。王知诤耐心地等着对方反应,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女声突然尖叫了出来,不过尖叫的内容让他颇为意外。“啊啊啊——你是陈淮的男朋友吗?”王知诤眉毛挑了一下,他没想到陈淮居然并不是完全对外隐瞒和自己的事情——看来情况比自己预估的要乐观上不少。王知诤心情大好:“是的,我的小淮的男朋友,他正在洗澡,等下让他回电给你。”“陈淮在洗澡?”对方重点似乎有点跑偏。王知诤没有多想,“嗯”了一声。对方古怪地笑了一声,随即说道:“不用叫他回了,你是他对象的话,跟你说也一样,还省事。”王知诤不明所以。电话那边道:“我是陈淮大学的好朋友童欣欣,我下个月结婚,本来是想让陈淮尽快确定带不带家属来参加的,我好安排席位,既然是你本人接听了,那我就直接问你好了。”王知诤沉吟了一下:“小淮的意思呢?”童欣欣大大咧咧地说道:“他说要问了你再做决定啊,所以,帅哥你的意思呢?”王知诤笑道:“如果小淮没有意见的话,那我一定到场。”电话那头传来欢呼:“太好了。”童欣欣说完又吐槽上了:“陈淮刚还和我炫耀你多帅多帅,能来真是太好了,到时候请务必闪瞎我们全场。”王知诤心旷神怡,不过嘴上还是十分客气的:“小淮夸张了,新娘子肯定是婚礼上最美的焦点。”童欣欣性格虽然外向,分寸感还是比较好的,虽然内心十分好奇陈淮这个男朋友的身份和恋爱细节,到底是没对着不认识的人就八卦起他们的事情来。两人客套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陈淮擦着头发一出客厅,就见王知诤笑吟吟地看着他。陈淮从来没有见过王总笑得这么淫荡(?)的样子,顿时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老王,你鬼上身啊?”王知诤继续笑:“怎么会?”陈淮:“那你干嘛笑得这么阴险?”“阴险?”王知诤摸摸自己的嘴角,对陈淮的表情理解能力感到非常失望,“这明明是爱与理解的微笑。”陈淮:“……”陈淮:“老王,你书房是哪个?”他决定去看看王知诤书房里是不是收藏了一整柜的霸道总裁小言文,不然王总这种时不时来一点肉麻又肉麻得不伦不类的行为简直无法解释。王知诤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指了指其中的一间房:“那,怎么了?”陈淮正气凛然:“没什么,好学。”等王知诤去洗澡再偷偷去探索一下。他默默计划着。王知诤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道:“坐下来,我给你擦头发。”陈淮虎躯一震,还拿着毛巾的手顿时僵住了:“老王,你认真的?”王知诤挑眉:“当然。”“这怎么好意思呢——”陈淮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下来,“别太大力,别扯到我头发了,别弄湿我睡衣哈。”没想打有生之年居然能让王总为自己服务,陈淮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般的得瑟。王知诤本来听他前半句还以为他要拒绝了,结果人家就只是口头客气一下,行动是半点没带犹豫,还得寸进尺地指挥上了。然而已经丧失判断能力的王总半点没有被蹭鼻子上脸的不高兴,完全盲目地觉得陈淮真是一点都不做作。特别可爱!于是王总也屁颠屁颠地接过毛巾给陈淮擦起头发来,还特别细心地把陈淮的要求都记住了——别太用力,别扯头了,别弄湿睡衣。真是十分的不忍直视。激情清晨擦完头发,陈淮觉得这时候再矜持礼让也没啥意思,便自动自觉进了主卧准备睡觉。王知诤主卧和房子风格统一,都是走的低调简约风。陈淮往床上一躺,对着正在衣柜前拿睡衣的王知诤说道:“老王,你半夜别偷偷溜进来占我便宜哦。”王知诤道:“你想得美,我还怕你半夜偷袭我呢。”陈淮感慨:“我们真是想到一块去了。”王知诤赞同:“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天造地设!”陈淮:“……”老王这脑回路真是十分厉害,不管什么话题他都能往这事上硬扯。他决定不再回话,不给王总任何口头上占便宜的机会。安静下来他又开始滴溜溜地打量着卧室的设计,结果就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王知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架,但是相框里却没有照片。陈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相框,确定这是一个具有实用性的相框,而不是一个造型特别的艺术品。他好奇地问道:“老王,你这相框怎么没有照片啊?”如果不是艺术品的话,那这个相框就比较特殊了,一般人不会无缘无故搞一个空白相框摆在床头,唯一的解释是这里本来是有照片的,现在被抽掉了。王知诤回头一看,四肢不可察觉地稍稍僵硬了一下,这才若无其事地说道:“原来是我前男友的照片,现在扔掉了陈淮不知怎么心里慌了一下,不过面子上半分没有变化,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还有前男友啊?”王知诤已经把情绪调整过来,闻言瞪着他道:“什么话,你都有前男友,我怎么不能有?”“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一向豁达的陈淮不知怎么总觉得有点介怀。王知诤:“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提的。”王知诤避开了这个话题,陈淮也就没再追问。正如他所说,都是过去的事情,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晚上王知诤到底是没有偷袭陈淮,陈淮一夜好眠,第二天难得起了个早。从陌生的房里醒过来,陈淮一时有些恍惚。“高级的床就是不一样啊,居然没有做梦。”陈淮再一次表达了对有钱生活的向往,随即看了看手机时间,发现居然比工作日还早。“厉害!”他给自己点了个赞,难得周末,他于是果断又躺了回去,打算睡个回笼。结果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这可是非常罕见的情况啊!不知道老王睡得怎么样。“没出息!”意识到自己回笼失败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挂念着王知诤,陈淮忍不住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下,然后飞快地爬起来,决定偷偷去看一眼次卧。“老王,你这么早就起来了?”陈淮一打开主卧房门,就发现王知诤已经坐在客厅沙发里玩平板了,身前的茶几上海摆着一盘面包和一杯牛奶。“要起来整理资料,周末要出报告。”王知诤边说边起身,“你也起得很早啊,要吃点什么?”陈淮愣愣地蹭着沙发边缘坐下来:“随便。”“那和我一样吧。”王知诤说着起身到厨房摆弄了一会,随后一手托着一盘面包一手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放到陈淮面前。陈淮看了一眼,骨瓷盘子托着几片黑面包,角上还有几颗带着水珠的草莓,牛奶也是刚叮热的。“老王真是贤惠啊。”陈淮感慨。“那是,你可别在外面再找野男人了。”王知诤随口应道,继续看着平板电脑。陈淮:“……你刚刚有看到我的白眼吗?”“没有。”“那我再翻一次,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情。”陈淮说到做到,又翻了一次白眼,这才拿起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