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暄百思不解,既然她不乐意,遂她的愿,只浅饮一小杯。
乐云公主见状暗笑:“原来咱们家殿下,是个‘妻管严’呢!”
夏暄虽被长姐嘲笑,却对“妻”这一用字十分满意。
“姐姐不找个丈夫管上一管?”
乐云公主如常透着嚣张:“有钱,有颜,有地位,有生意,有一大堆爱好,姐姐忙得很!要什么男人啊!”
夏暄皱眉:“别教坏我家小晴容。”
晴容俏脸一热,低头饮酒,假装没听见“我家”二字。
醇酒入腹,暖蜜入心。
乐云公主半眯凤眸:“天下男子,有哪位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天下女子,又有谁可获九公主的一半才貌和智计?殿下的人,只有殿下本人才能教‘坏’吧?”
晴容犹自懵懵懂懂,夏暄已听出弦外之音,霎时脸色绯红。
乐云公主举杯笑饮:“请您来的这桩‘要事’,够重要吧?”
夏暄颔首:“长姐知我。”
照目前状况而言,先掩人耳目邀晴容长住,再单独请他来,确实替他省下不少麻烦,避过许多流言。
姐弟二人聊得兴起,晴容插不上话,干脆偷偷喝光了案上的甘泉露,以免太子反悔。
夜宴结束时,夏暄狐惑目视力阻他喝酒、却把自己灌得晕乎乎的晴容,全然摸不着头脑。
——夜逛山林?不存在的,能独力走回东画阁已属万幸,难道……她在给他制造“胡作非为”的良机?
罪过,罪过。
他再坏,也不该对一酒后的姑娘干坏事呀……
“坏事”盘旋脑海,羞得他浑身发烫,一咬牙,他将半迷糊的晴容横抱在怀,大步东行。
她熟练以双臂绕过他脖子,肆意将额头搁在他颈侧,不时细嗅他的男子气息,撩得他心猿意马。
他正欲制止这种不经意的撩拨,却听她喃喃发话:“殿下快看,漫天星辉!像极了赤月神山上的……好美!我能看一整夜不睡觉!”
夏暄抬头,天上浓云密布,哪来星辰?
疾风呼啸,夜空无声无息掠过暗影,消失在亭阁后。
他倍感疑惑:近几个月,何以常有鸟雀之类暗中窥探,并向他丢花叶?是他政务繁重,疲倦所致的眼花?
“殿下,我写信请恩师来京,她前些时日才回信,说在路上。可我好像忘了告诉她,案子已解决……平白无故,让她白跑一趟!”
“那就请她老人家喝喜酒。”夏暄偷笑。
然而晴容糊里糊涂,完全没在意他话中的重点,纠正他:“怎能说她是‘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