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容凛然。
直至这一刻,她才确信,和她躯体相贴、两手互握的大宣监国储君,是真真正正的赤诚相待,确确切切的推心置腹。
不论他出于合作诚意也好,事关风月也罢,她无以为报,唯遵从本心,竭力而为。
赵王府马车颠簸于曲折山路,道旁林木幽深,如有魑魅魍魉横行。
前方重重艰险,充斥阳谋暗算,绝非坦途。
二人静然并坐,久久未松开对方的手,仿佛仅凭彼此掌中的温度和力度,足可支撑他们收拾残勇,抵御世间恶意的侵吞。
犹豫良久,令晴容忐忑许久的某个细节,终究难再按捺。
“殿下,小九……有要事向您禀报。”
作者有话要说: 从暗戳戳调戏到明明白白的调戏~吼!
差不多就要…咳咳,先不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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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因路途耽搁,一行人抵达保翠山行宫已近黄昏。
夏暄来不及追究刺客后续,也没工夫和晴容讨论皇后宫中异常,留她在寝宫相邻小院候命,若有必要,立即传唤。
往日,他多半能事前截获部分消息,或推测事态发展。
然则这一回,听命于他的密卫没透露丝毫消息,以致他拿捏不定,惠帝具体得悉了多少内情,将如何问责。
夏暄匆忙赴宴之际,晴容半步不出房门,翻来覆去细看他留下的景西三所详图。
图中房舍、亭阁、井渠、绿树等方位,兴许年深日久,池沼或花坛布局略有更改,但绝大部分与她记忆吻合,可见当时的小麻雀并未寻错位置。
况且,那主卧虽凌乱,但规格、家具、摆设,断不会是宫人居所。
——既然当晚深睡在内间架子床上的另有其人,那宁贵人身在何处?她再落魄再失宠,依旧是由妃位降下来的贵人,好歹为曾惠帝诞下两名皇子,亦有成年的魏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下人骑在头上吧?
晴容只觉夜幕下的景西三所处处透着冷寂荒诞,比白纸黑墨勾画的要诡秘多了。
入夜,鱼丽送来一托盘,上置海参扣鳆鱼、鸡丝春卷、油爆河虾、清炖蟹粉狮子头、炒蕨菜和一盘凉拌野菇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