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馆有何消息?她不肯来,小朝后本宫亲自去找她!”
夏暄藏好信件,整顿衣领,回头见“甘棠”打了个相对复杂的手势,略一思索,怒气乍现。
“三哥又把她接走了?去哪儿?”
“甘棠”摇头,放慢动作“解释”:赵王的确一大早前往行馆,但九公主未随之出门,仅让自家师姐作陪,去和戴雨祁小将军比武。
夏暄摸不着头脑:“平白无故,怎会扯上小戴将军?”
戴雨祁出身将门,其父曾为西军统领,后因大宣和赤月国交好数十载,边境安宁,常回京小住。
戴家父子与京城权贵交好,经营了不少酒楼、文房铺子,直至余大将军回京,乃至余氏一族覆灭,北境空虚,戴将军一家才改而驻扎北境。
齐戴两家关系密切,戴雨祁和齐继后之子永平郡王夏昂、驸马齐子翱为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跟赵王倒不算相熟。
印象中,戴雨祁不仅精于骑射马战,刀剑功夫亦相当了得,是位亮眼的青年。兴许他归京述职时,正巧碰上赵王南下,路上作伴,一同进城,比起以往热络了几分?
夏暄表面上和魏王走得近,实则对毫无心机的赵王更信赖,是以放心由着三哥和朝臣军将私交。
是日,公务繁忙,夏暄待黄昏才稍有空闲,索性乔装打扮,换个身份去见他心心念念的九公主。
名义上为公事,实则……他想问个清楚明白,她的心究竟偏向谁。
兼之,船上“以下犯上”的账还没来得及清算,若能再讨点“甜头”,更好。
穿过连接两片城区的夜市,花灯之下,路人摩肩接踵,讨价还价声和欢声笑语间夹带看热闹的拊掌喝彩声。
夏暄作书生打扮,只带了两名牵马的亲随,低调顺着弥漫小吃香味的街头悠然行至城西,忽闻道旁摊贩前有数人热议。
“你们猜,赤月国那九公主,今日意属哪一位皇子?”
“依我看,定是三皇子赵王啊!你们没瞧见……赤月行馆门口的灯,又换了?”
夏暄既窝火又好奇:九九选谁,跟灯有何干系?
他缓下脚步,竖起两耳倾听,只听得一人插言:“那倒也是!往日赵王没回京,行馆门外多半放四盏灯,这两日都改作三盏,意思很明显了!”
夏暄悠悠翻了个白眼:什么鬼!他让九公主以奇偶传信,落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怎就成芳心寄托?
但“三”和“四”这两数字,隐约扎了他的心。
哪怕私下经历过各种主动或被迫的小亲昵,他从未获她言语肯定,连暗示也无。
一向孤傲的他,逐渐因千回百转的情思而患得患失。
夏暄回头低声问紧随侍卫:“赤月行馆的联络灯,真如这帮人所言,只挂三盏或四盏?”
“回殿下,倒也不全是,根据属下近期收到的线报,九公主为免被看破,二、三、四、六、七皆有,只不过,平常多半四盏,有事联系咱们时,确实挂三盏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