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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北书阁到西南面的重云宫,鱼丽一路风风火火,连拖带拽。
幸好绝大多数人到宫外试马巡林,没引起多大注意。
返回寝宫,鱼丽关起门,将晴容摁在圈椅上,直视她,一字一顿:“小公主学坏了!”
晴容哭笑不得:“小鱼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狡辩!”鱼丽气炸,“你说有要事商量,怕我口不择言冲撞太子,让我在湖边等,你去去就回!我等了大半个时辰,到处找你!你俩竟然躲在书阁最里端!你披着他的外衫!他帮你弄头发!你说说看,有什么‘要事’,能让他衣冠不整,让你蓬头乱发!”
“我……”
晴容贵为公主,原本无须对下人作任何解释。
但鱼丽并非普通的武侍,而是自幼相伴的师姐,情同手足,她既没法用尊者姿态去呵斥,也没法坦诚告知余家隐情。
她的吞吞吐吐,令鱼丽更坚信他们存在奸情,苦口婆心劝了一下午。
鱼丽认为,赤月国人向来无所拘束,但绝不该勾“三”搭“四”后,又和老五苟且,如果太子有意,就该把她从两位哥哥手中抢来,再给她太子妃的名分云云。
晴容无心理会她的异想天开,满脑子寻思所学香料中,有哪些可致幻的品类。
执笔摘录一夜,她迷迷糊糊入梦,原以为能睡个安稳觉,不料昏沉中又听见那熟悉的沉嗓。
“最近少眠,眼睛底下发青,得让医官想办法调养。”
甘棠在旁笑道:“殿下何止‘最近少眠’,分明是长年少眠!您一向不注重,何以今日才计较这点细枝末节?早跟您说了,您装懒惰,没用!不设嫔御,无‘房事过度’可伪饰……”
“胡扯什么!”
“您日后早些睡呗!再不济,您把眼周以外的皮肤涂黑,必定没人瞧出!”
晴容困顿不堪,终究因甘棠的惊人提议笑醒了。
她本凭睡姿推测自身成了鸟,睁眼才惊觉被困在笼子里,歪头见旁边也有个笼子,里头站着一只蓝灰色、拥有丰满气囊的鸽子。
——太子殿下又在大晚上玩鸟?
她从竹笼缝隙中窥望,夏暄已换过宽松道袍,正将两张墨迹初干的纸条分别塞进竹筒;而甘棠则负责抓起她隔壁笼子的鸽子,将其中一小竹筒绑于脚环上。
晴容这才悲催地发现,她这次成了信鸽。
不、会、吧?
负责送信?先前她化身过相思鸟、猫头鹰、鹤、鹦鹉和孔雀,最多只会扑腾飞几下,这事她干不了啊!
当甘棠放飞那只鸽子时,夏暄亲手打开笼门,探手抓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