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卧在行宫重云宫内,晴容细嗅房中的返梅魂香已散去,遂点一支温宁和香。
馨香淡泊而清沉,绽开她嘴角的淡笑,舒缓绷了两日的愁容。
她不确定,太子会否因她的胆大妄为而动怒,也不确定她在余家一案能否帮得上忙。
退一步想,他们终归只能成为“叔嫂”,是她被化身为猫、狗、兔、狐、鹦鹉的多次异象所惑,导致未能控制君臣间应有的距离。
他与她相识日短,谈不上深交,那顷刻的冷锐实属情理之中。
她纵使心有刺痛,却能予以理解。
如若能从旁扶携固然是好事,但万一从此退回原来的位置,就此各不相干,亦算幸事。
——她不能在梦里与他纠缠不休,还把现实的关系搞得暧昧复杂。
夏皙提醒了她,她该等的人,是赵王。
至少目前如是。
沉浸于幽淡香气间缓缓入梦,晴容做好充分准备,替受伤花豹再忍受一夜痛苦。
然而是夜,她成了一只黑白色奶狗。
睁眼环顾四周,认出此地为东府书房门前,她猜出太子已平安回府,暗自舒了口气。
正想转悠一圈,另寻安稳处躲起来,忽而背上微痛,身体凌空,随后身体湿暖,遭大舌头噼里啪啦一顿猛舐。
晴容:……!
虽从小到大渴望母爱,但她并不乐意变成圆滚滚的小狗,被母狗无死角地宠爱啊!
软趴趴伏在薄垫上,她竖起耳朵倾听厅内动静,清晰听闻太子正与人商讨祭祀宴赏等事项,间或夹杂两声嘤嘤呜呜的小狗轻哼。
她低头细辨爪子的纹理,再从门缝窥探,方知今夜并不是上次被奇特画作笑晕的小奶狗。
那憨厚可爱的小狗紧紧粘在他脚边,一会儿伸爪子挠夏暄,一会儿张嘴轻啃他的袍角,使得庄严清肃的议事场面略显滑稽。
夏暄竭力表现端肃,忍无可忍时,命内侍将狗抱走。
小狗依依不舍,拼命挣扎,刚回母亲怀内,又急巴巴奔向他。
一而再再而三,闹得大伙儿啼笑皆非。
晴容起初不以为然,再观角落里的老猫金丝虎褪去一贯以来的暴戾疏远,抱着小狸儿温柔舔毛,神色安详慈爱;而院落里,胖嘟嘟的银狐则畏首畏尾寻找安身处,不似往日黏糊。
她心中泛起狐惑:莫非……她进入动物梦魂的所思所想,或多或少会影响它们的观念?
作者有话要说: 晴容:太子好凶!哼唧!本公主不陪他玩!
太子:不玩不玩,一起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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