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离开房间的时候,顺手帮阿清将纸袋子丢了,他得去接早客,服侍得好了,钱比陪酒赚的还要多。
方伊池穿过大堂,往楼梯上走。他们服务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服务区域,互不影响,所以不存在什么竞争。至于私底下和客人怎么联络,饭店不管,各凭本事,只要不争同一个有钱的主顾,服务生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今天方伊池服务的区域里只有两间房住了人,他按照房号先敲第一扇门,用的理由是冠冕堂皇的“送热毛巾”。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回应:“进来。”
方伊池推门进去,被酒味熏得微微蹙眉,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低眉顺眼地来到床边,跪在地上问:“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一般来说,早起的客人会逼着服务生用手给自己的家伙爽上几回,要不就是言语上调戏,但真的逼着人和自己睡觉的反而是少数。
因为这是平安饭店不成文的规矩——“饭店不睡人,睡人出去睡”。
打着饭店的名号,自然不能做卖身的勾当。
至于别的擦边球,就不可放在明面上说了。
方伊池在饭店里的身价高,有几个在北平城里有名号的老主顾,所以平常的客人只敢和他说说荤段子,上手的真没几个,塞钱的倒是不少。
但今天这个,他没见过,对方估计也是第一次来饭店,见他好看,竟直接把他拖上床扒掉了他的内裤。
方伊池来饭店这么久,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白着脸躲。
他那小身板自然躲不过,被攥着脚踝拖回来,拉开双腿摆在了床中央。
青天白日,方伊池一声不肯叫,冷汗涔涔地淌着,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匹恶狼一样盯着身上的男人。
“嫌钱少啊?”任谁被这般盯着都不好受,那人叽叽歪歪地拿过床头柜上摆着的钱包从里面掏钱,一张一张贴在他大腿根上,“贴满够不够?”
他还是不吭声,眼睛却瞪得更大。
“操……”男人心有不爽,抬手给了方伊池一耳光。
他本就没吃早饭,被打得眼冒金星,滚落到床下,撞翻了床边的小餐桌,而小餐桌又撞到了书柜。空荡荡的书柜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立时留下了一个灰色的坑。
“想挨老子操的人多的是,你一个服务生横个屁?”
方伊池没能爬起来,直接被掐着喉咙按在了墙上。
缺氧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剧烈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而掐着他的男人点燃了一根烟,吹着口哨对着他的大腿狠狠一按。
灼烧的痛感骤然在腿根炸裂,方伊池不可抑制地痉挛了起来,却依旧咬紧牙关,愣是没求饶。
“还挺烈。”男人见状,抬手又要烫第二下。
房门忽然被人踹开。
掐在方伊池脖子上的手陡然一松,他顺着墙瘫软在地上,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觑见一双漆黑的军靴。
“哟,六……六爷您在呢?”原本嚣张的男人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说出口的话都结巴了,“您怎么也来……也来这种……”
被唤作“六爷”的人低低地笑起来:“昨儿刚回来,家里头的人锁了门,不得已住了饭店。怎么的,这屁大点的事儿还要向你汇报?”
“不用不用,您请好的就成。”男人哆哆嗦嗦地拎了自己的衣服,“我也就是那么一多嘴,六爷您什么人品,我能不知道吗?”
六爷又笑了声,脚尖挪到方伊池身边:“怎么回事啊?”
“哟,这不是……嗐!”男人往他身前啐了口唾沫,“饭店的小·骚·货,上赶着给我操,还嫌我给的钱少。”
“我就想着出手教训他一回,哪晓得您就住我隔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