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滚。&rdo;
前菜时间结束,他的正餐到了。
雨宫林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让自己不去爱他。
他冷静自持,穿着得体的定制西服,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就像一瓶醇厚老酒那样让人沉醉,她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涉世未深的味道。
她堆砌起来的防线被这个男人轻松击垮,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役,她只能缴械投降。
但雨宫林也清楚地明白心操人使不爱她,他会吻她,但不会和她十指紧扣,他会带她去顶层的餐厅享用米其林大厨的作品,但不会尝一口她亲手做的豚骨拉面,他会和她在套房的大床里做|爱,但不会带她去看四月纷飞的樱花,她可以有很多种身份,但唯独不能是他的爱人。
他不让她叫他人使,却会在高|潮时在她耳鬓亲昵地唤她名字,只有那一刻她会产生一种他是爱她的错觉。
她趁酒醉凑上去吻他的眼,她喜欢他紫色的眼睛,就像是贝加尔湖的蓝冰上盛放着的一朵紫罗兰,澄澈中揉进了尘世间的风流,清冷又浓烈,矛盾的两样事物在他眼中奇异地共存,是一双让人着迷的眼睛。
吻被人偏头躲开,她一头砸进了心操人使的肩窝,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木质冷香。
&ldo;我爱你。&rdo;雨宫林捧起心操人使的脸,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紫色的眼睛,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或许是烟雾氤氲了视线,她只能看见心操人使的唇瓣一开一合。
想必也是拒绝的话,不听也罢,她飞蛾扑火一般吻上了他的唇,烟雾充满喉咙,刺得她生疼,但她仍认真地吻着他的唇瓣。
喉咙终究是适应不了烟雾,胃也接受不了一杯接一杯的高度烈酒,就像是他永远不会爱她一样。
雨宫林几乎是蓦然间想通了这件事,她从套间里收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连一个背包都装不满,不给自己留一分余地,置之死地且永无后生。
套间一如她刚搬来的模样,没有一丝她的痕迹,她带走了他抽剩半包的香烟。
她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一行小字。
[好累啊人使,我想休息一会]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直呼他的名字,但也只能止于文字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对着这张纸条说出斥责的话来呢?
她试过一次叫他的名字只说了一半就被人以吻封口,在缠绵之际在她耳侧说出警告,冰冷彻骨的声音让她感到自己从极乐一下坠进了冰窟之中。
雨宫林的泪珠消散在东京的夜风中,她在最好的年纪里爱上了一个永远不爱她的人,或许以后的日子里都再也学不会爱了。
然而上位者的狩猎游戏仍然在继续,轻晃杯中酒,紫色的眼睛里已经捕捉到了下一个猎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