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我妈已经联系到姚医生了。”章丘瞪他,“姚医生说你擅自停药是不可取的,你没吃药这事儿怎么没跟我说过?”
轮到闵灯脸色变了,他转过身,没说话。
“你看你每次说这个事你就生气。”章丘拧着眉走过去看他,“你什么时候没吃药的?”
闵灯没有说话了。
章丘盯着他看了两眼,突然道,“万一是霍疏怎么办?”
闵灯蹙眉,抬头看他,“……什么?”
“要是他让你去看医生呢?他让你吃药呢?”章丘问得尖锐,“我就问你干不干?”
“……不会的。”闵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像是认定一般,又重复了一遍,“他不会的。”
“会的,他会的。”章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你要知道,没人能一直喜欢一个可能随时都可能会犯病的人。”
章丘这话说的重了,他知道,但他必须得说。
“我没病。”闵灯说完重新陷入了沉默。
他不觉得自己有病。他不需要吃药,他不需要看医生。
他现在很好,他在努力适应了。
他不需要医生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些事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不需要。
一方小小更衣室,一半都几乎淹没在了黑暗里。
闵灯靠在墙上,低着头脸色难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我今天说这些也没指望你听进去。”章丘打破沉默,他知道闵灯不喜欢听这些,他也不愿意说出这些话扎闵灯心窝子。
但昨天晚上接到他妈电话知道那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控制不住。
单怀出狱了,在上个月。
单怀当年被判了那么些年,不全是因为故意杀人罪,更多的是因为吸|毒。
光放个火烧自己房子根本不足关他这么多年。
章丘从昨天晚上起就开始害怕,不是害怕那个男人。
他只怕闵灯出什么意外。毕竟,那个男的在闵灯身上留下的不只是那些伤疤。
“给你看个东西。”章丘突然说。
闵灯抬头看过去。
章丘拉开了自己的储物柜,俯身进去,捧出了一大把火红又热烈的玫瑰。
“看。”章丘拿着花塞进了他手里,“漂亮吧。”
“送我?”闵灯惊讶。
“去外面池子里洗洗脸照一把行吗?我送你花?你可真能想。”章丘又指了指花中央的一个小礼盒,“方湫今天生日。”
闵灯单手拿起礼盒打开了。
“哎哎哎!”章丘一阵吱嗷乱叫,抢过礼盒护在手心。
闵灯叹了一口气。
“带钻的。”章丘小心翼翼的指着戒指上那一小粒白点,“看见了吗,多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