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也怎么样?”司空妍倚着讲台,作洗耳恭听状,“要不你上来讲?”
大少爷摆着臭脸,敦一下就坐回去了。
他把手机扔给迟鹭,状若无事地拉上卫衣兜帽,把脸埋进胳膊里,并表示:“帮我交一下,下课别喊我,困死了。”
“……”
司空大少爷又起到了良好的示范带头作用,十分钟不到,班内所有电子设备,连p3都没留下,全部上交。
司空妍踩着她的坡跟凉鞋心满意足地离去。
司空御竖着耳朵听动静,确认安全,才掀开帽子,鬼鬼祟祟地睁开一隻眼睛。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乌黑的瞳仁。原是迟鹭支着额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司空御:“……看屁啊。”
迟鹭在看他兜帽边缘跑出来的几撮活泼金发,还有因为羞恼而泛着红意的耳根,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以同时出现那么多种情绪,这人是情绪製造机吗?
迟鹭撑在太阳穴的那隻手捏着笔,灵活地转动。
他想了一下,认真地问:“你好像很会生气,怎么做到的?”
司空御:“……”
什么傻逼问题?
司空御懒得理会,懒叽叽地歪在课桌一侧,下巴抵着肘窝,声音闷闷地从衣服里传出来,“你刷不刷题?不刷题我们来下五子棋。”
迟鹭难掩讶异,“你要看我做题?”
司空御:“助眠,昨晚睡太饱,这会儿睡不着,但我一看见你做题立马就犯困,你写字的声音也特别助眠。”
“……”迟鹭这次很明显地笑了,嘴唇抿着都遮掩不住,声带甚至胆大包天地震动了一下,闷笑声清晰地落进是司空御耳里。
司空御凉飕飕地看他,“你好像很会开心,怎么做到的?”
迟鹭朝台上看了一眼,微微矮下肩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跟司空御对视,“我不会,我平时都不开心。”
司空御冷笑:“我看你挺会的。”
“嗯。”窗外盛阳正好,穿过树叶,错落地将光线洒进来,日光正好在迟鹭脸上落了一道,勾勒出挺拔漂亮的鼻梁,瞳孔深邃沉黑,像隽永的湖,湖底连天光都难以企及。
“我看到你,就会很开心。”
迟鹭的桌脚并不平整,压上去时重心改变,向左侧歪了一下。
两张课桌撞在一起,余震轻易地通过桌面传导到司空御耳中,嗡嗡响着,无限放大,可能是被震晕了,司空御觉得自己脑子有一点空。
“……后排两位同学,你们在做什么?”一粒粉笔头以优美的弧线砸过来,苗苗老师站在讲台上方,和善地询问。
邵子濯正跟林辰玩翻花绳,扭头一看,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