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好半晌,他憋出一张臭脸,把精装糖果盒子往迟鹭面前一搁,“你要喜欢吃,都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迟鹭了然地挑起眉,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司空御为什么觉得一盒糖能收买他,但大少爷难得如此纡尊降贵,必定有所求。
他不假思索:“抄作业?”
司空御瞬间面无表情:“……我这么肤浅?”
迟鹭:“那是什么?”
司空御:“……”
你问我,我问谁。
他就是觉得,想让对方高兴一点就眼巴巴喂糖的举动,特矫情,他可没有迟鹭那样的脸皮,张嘴就能坦然地说我哄哄你。
这傻逼还问。
不知道先欠着啊。
司空御开始揪头髮。
迟鹭眼睁睁看着服帖的金发变成桀骜不驯的模样,还翘起几撮,就在他快要把这幅画面记下来时,司空御眉头紧锁地开了口。
“教我……做作业。”
迟鹭:“……”
他好像幻听了,不会是绝症吧。
司空御自顾自咂摸一阵,还觉得这理由简直完美,“我姑姑说,如果不把头髮染回来,每个月扣我二十分,你得教我做作业补分,不然我肯定天天留堂天天扫厕所,不是你说的?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空气陷入安静。
好片刻,迟鹭眉尾缓慢地扬起来,注视着司空御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他当然能听出这是托词,不过不重要。
教做作业,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迟鹭随手把一张试卷勾过来,摊在桌面上,指节清脆地点了两下。
他颇为认真地朝司空御看去,“从哪里讲起?”
司空御被衝昏了的大脑猛然反应过来。
大少爷表情开始凝重。
焯。
用过晚饭,司空御送迟鹭出门。
迟鹭婉拒了老爷子派车送的好意,他住处附近都是巷子,不好开车,走大道要半个多小时,抄近路回去反倒更快。
司空御被数学题折磨了一个下午,现在还蔫巴巴的,走路都趿着鞋跟。
送到大门口,迟鹭勾着书包肩带,“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