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她只是在愤怒。
花满楼轻轻拍了拍她。
铃儿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她抬起头,甜蜜而懵懂的笑了笑。
“谢谢姐姐提醒。”
“我们,一定,”铃儿加重了语气,“会好好的的活到明天早晨。”
女孩不再说话。
她转过身,摇摆着细细的腰肢,走出了水阁。
从始至终,未曾看过一眼小老头。
他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根木头一粒沙子。
小老头却一直慈爱的看着她,看着她同花满楼说话,同铃儿说话,看着她离开。
“我这个孩子,就是心地好。”
他双手笼在袖子里,笑得一团和气,分外骄傲。
浑像普天下所有是非不分的父母。
“花公子。”他复对花满楼说道:“山中可用之人甚少,今晚的喜宴还需我操持。”
“便让铃儿招待阁下,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花满楼点了点头:“阁下拘礼了,不必如此。”
小老头哈哈一笑,抬手做了个揖,步了出去。
铃儿见他走了,立刻像是死鱼翻了身,鹌鹑成了雄鹰,领着花满楼于一处清静案几旁坐了下来。
“你不必理那个疯女人,”铃儿将小脸靠在花满楼的身上,蹭了两下,道:“你可以唤她牛肉汤,是我义父的亲女儿。”
“但是你要小心她,小心她疯到你的身上。”
“只要沾了她,沾了她的牛肉汤,必定是要吃苦头的。”
“什么样的苦头?”
“很大很大的苦头。”铃儿的小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就比如,”铃儿眨了眨眼,想了想,道:“就比如说是他。”
“一只腿,你过来!”铃儿唤道。
铃儿轻轻脆脆的声音在阁子里响起,本是躺在阁子角落仰天喝酒的一个人‘哎呦’一声的坐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个人大约二十多岁左右,面如冠玉,眉如远山,眼若星辰,唇若涂朱,端是一副朗朗明月一般的好相貌,若站起来,也可冲一冲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宝座。
可惜此时他青丝披散狼狈不堪的跪在他们的面前,虽是生出几分楚楚可爱的作态,到底是平添了低贱卑微的红尘气。
这人趴跪着,愁眉苦脸的问道:“铃儿大人,您吩咐。”
“你快给花公子讲一讲你从那个疯女人那里吃到了什么苦头。”
铃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