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湍站起身绕出书桌,双臂抱胸站在桌边看她。
「那么你为什么要答应订婚?」伊莎贝尔的语气里多了些颤音。
「妳想把话谈清楚是吗?」在这之前,每当他想和她谈清楚两人之间的事,她总是顾左右而言它,狡猾地将话题绕开,而他也懒得拆穿。
「你、你最好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伊莎贝尔有些胆怯地说。
「我和那两个老家伙交换条件,我同意跟妳订婚,他们同意让我离开奥地利,不再干涉我的一切。」
伊莎贝尔难以置信地掩着脸。
「所以你会和我订婚,不是因为喜欢我?」
他嘲谑地扬起一抹微笑。「妳和我订婚,也不是喜欢我。」
伊莎贝尔脸色顿时像塞了颗鸡蛋一样涨红,搁在桌面上的十指微握,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严湍笑笑,摇头。
「伊莎贝尔,我不知道这次他们又给了妳什么好处,让妳出面当说客;但是我想,妳应该不会真的想与我结婚。」
「可、可是那对夏丽与普拉都好……」
「那么我就更不可能和妳结婚。」他直接打断她的话,眼中闪着冷酷无情。「为了这两间公司,我真不晓得那两个老家伙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还有什么东西没牺牲;如果妳真的想顺从他们,我建议妳将严浚拱上去,一来,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二来,两家烂公司也可以如愿找到继承人。」
「不……浚哥不会答应……」严浚有多讨厌被困住……他讨厌被人束缚,讨厌朝九晚五为了一家公司而拼命。
只要谁与她结婚,谁就是夏丽与普拉的继承人,这是爷爷们的决定。
而严浚爱好自由惯了,纵使他们有多亲密,他也不可能冒着会被两间公司套牢的危险娶她。
严湍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腿交迭,沉着地望着她。
「那么妳可能得永远戴着那只订婚戒指。」
「湍,是为了那个情妇吗?」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只是他的情妇那么简单。
端看前几天半夜严湍一接到电话后,像阵风一样的奔出去,连电话都来不及挂上即可知道。
当她听见声音下楼时,电话就垂在桌旁,在好奇心驱使下接起电话想挂上,奇异的是对方并未挂断,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还继续哭喊着,似乎以为这头还有人在听。
她掩住话筒听了些,才知道是那个「情妇」有了麻烦。
显然,那个女人并不像他说的,只是个情妇而已,没有一个男人会那么担心一个仅供发泄欲望的情妇。
「与她无关。」刀凿剑刻的脸立即肃冷。
伊莎贝尔突然露出甜美的微笑,双眸绽放点点星芒,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
「湍,我认为她不像是你的情妇,你不可能找个那么娇小的女人来当情妇,这和你以往的喜好不同,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似乎不关妳的事。」
「别这么说,好歹名义上我仍是你的未婚妻。」伊莎贝尔俏皮地跳下桌子,走近他。「你觉得我要不要像一些罗曼史小说里写的一样,去找情妇谈一谈,给她来点下马威?」
严湍攫住她的皓腕,黑眸闪着危险警告。
「妳最好别和她说上半句话。」
望着严湍彷佛要杀人的阴狠表情,伊莎贝尔有些怔忡,随即扯开笑容。
「别这样,我只是开玩笑。」
这男人……令人畏惧。
「我明天就要回奥地利了,哪有时间去找她,更何况我连她叫什么名字、住哪儿都不知道。」难怪爷爷们急着要他回去接位,他实在适合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而且她确信,有他在,夏丽与普拉在全世界的地位绝对是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