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那再没有多说,直接跟着汪洋来到了二楼。男人离我们几步远,不敢凑近,生怕惹的这位小祖宗不高兴。
汪洋一推开门,阿珠那当即脸色就变了,她死死捏住鼻子,“我的天呐,这种房间你们要让我进去?你们要是想让我解蛊,就把人给我抬到楼下的房间去。”
我发现她的鼻子真的是相当敏感,之前我来的时候在一楼根本没有闻到药味,直到二楼这间房门打开才发现的。而她在一楼就已经忍受不了,确实别说二楼这要重上很多倍的气味。
西药都没什么味道,这只可能是中药留下来的。
阿珠那是现在唯一可能解蛊的人,虽然医生百般不情愿将官员抬到楼下的建议,此刻也仍旧一句话不敢说。
汪洋是个非常果断的人,在阿珠那自顾自转身往楼下走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决定,“把人抬下去。”
这种事情就交给那些一直守在这里的人做就可以了,我和燕无极还有汪洋则是来到一楼,随便找了间看起来可以的房间,就按照阿珠那的指示拉上了窗帘。
房间的光线瞬间暗了下去,却没料阿珠那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再给我找东西来,必须保证房间里一点光都不会透才可以。”
汪洋立刻安排下去。
这前后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些负责将官员抬下来的人不过是刚从他身上拔掉了医疗器械等东西,没想到就把他吵醒了。
从胸腔发出来的可怕的声嘶力竭的喊声接二连三从二楼响起,一声比一声用力,一声比一声骇人。听起来让我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类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正在嘶吼的大型野兽。
我们所有人一同朝着二楼的方向看过去,头顶传来明显慌乱的脚步声。
官员的发狂没有终止,而是一直持续,就在汪洋打算上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医生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楼,“制不住了!”
汪洋见状,立刻招呼这些还在帮忙找遮挡物的人一同上楼。我和燕无极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唯独阿珠那受不了那浓重的药味,继续待在房间里。
二楼,四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却对一个浑身是病的男人毫无办法。下重了手害怕伤到他,轻了又根本没办法把他带到楼下去,一时间僵持下来。
官员一直都待在二楼,从被送进这栋别墅修养开始他就没有下过楼。即便发狂,医生打上一针镇定剂,几个人按住他也就好了。
如今镇定剂不能打,这是阿珠那叮嘱的,还要把发狂了的官员抬下楼,可谓难上加难。
见汪洋领着一众人上来,医生脸色稍微缓和下来。
官员被按在床上,身上穿着宽松的蚕丝制睡衣,不停的挣扎让他身上溃烂的伤口露出,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看到,让人头皮发麻。
他大张着嘴,眼睛里布满血丝,本来整齐的头发此刻散乱着。
最让人无法直视的是他的嘴巴,因为动作溃烂的伤口崩开,脓水一直流到下巴。本来红色的嘴唇此刻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排白色的牙齿显得格外长,还露出了一截的牙龈。
他的胸腔上下浮动,从喉咙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鸣。
汪洋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人立刻上前,八个男人一起总算将官员暂时制服下来,虽然制止不了他的喊声,至少可以不让他随便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