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翠绿等都站到了边上,诗儿,琴儿等退出了厅堂。
卉瑜也赶忙站起来,把常氏迎进来,坐到主座上,自己则挑了个左下手的位置坐了下来。
待常氏喝了口茶之后,卉瑜问道:“大伯母这么晚前来可是有急事?”
常氏也不说那客套话,直接道:“你外祖家定国公府的人明儿就进府了,据那报信的说,你四舅舅,还有三表哥都过来了。我和侯爷商量,虽说四房才是嫡嫡亲的亲家,但是你父亲母亲没了,四房也没个招呼的人,就做主让他们住到长房了。咱们几家宅子都连在一块,相见也算是便宜。”
卉瑜听了起身向常氏福了福,道:“大伯母如此为卉儿着想,卉儿实是感激不尽。”
常氏连忙扶起卉瑜,道:“瞧你这孩子,跟大伯母还说啥客气话。既是你的外家,那也就是咱们楚氏的亲戚,我这做宗妇的要是招待不周,岂不让人看楚氏的笑话。”
待两人坐定后,常氏又说道:“你母亲自从嫁到咱们楚家,就没再回过京城。如今竟是年纪轻轻就没了,想来你四舅舅必是伤心不已,见了面少不得落泪。”
说着,看了看卉瑜低垂着头,面上显出悲痛的样子,又继续道:“可怜的儿,若不是此次你母亲出殡,还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你外家的人。”
“京城到西北,上千里的路程,来去一趟都不易。你舅舅也不知在西北能待几日,这几日你也不用再去鸣笙阁了,多陪陪你舅舅说说话。这家里的仆妇处置,家务处理,来日方长,到时候咱们婶侄俩再从长计议。”
这是在提点自己,外家虽是嫡亲血脉,但终究远在千里,团聚也不过几天功夫,论亲近还是楚氏族人为上。卉瑜腹诽,乖巧地应道:“卉儿定会多陪陪舅舅,只是卉儿第一次见舅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常氏见卉瑜怯怯的样子,满意地道:“那是你亲舅舅,又不会为难你。你要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管他问你答便是。”
卉瑜自是应了是。
常氏乐于见到卉瑜听话乖顺的样子,转而又敲打彩云:“姑娘年纪小,又刚病愈,仔细别让姑娘说太多话累着了。”
彩云心中警铃大作,知是常氏责令自己要看住卉瑜,不能让她乱说话。连连应了下来。
既达到了目的,常氏也不多坐,带了丫鬟又匆匆离去。
卉瑜送走了常氏,就把翠绿绛红吩咐出去做事,独留下彩云说话。
刚才常氏话里话外让彩云多盯梢,自己怎么会没听出来,看来只是一昧的示弱还是不够的。还得主动做出点事情才能让常氏消除疑心。
卉瑜想着,便笑着对彩云说道:“我这还有一事想劳烦你。前两日针线上的人带了荣记布庄的来让我选布头,我瞧着有两张云锦的,端庄典雅,特别适合大伯母,就采买了些,想着给大伯母做点衣裳。”
“可手里又没有大伯母的尺寸,又不想劳烦到长房的针线房,便想你既帮大伯母做过些针线,定然是记得大伯母的尺寸的。”
“我于女红上也是没个造诣的,可假手于别人又体现不出我对大伯母的谢意。若是彩云你能从旁指点指点,一来也能知道大伯母平素的喜好,二来有你在这活就八九不离十了。”
既是卉瑜赏脸,做的还是常氏的衣裳,彩云自然不能推辞,便道:“给主子们做针线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蒙姑娘不嫌弃,奴婢自是尽全力做好姑娘吩咐的事情。只是奴婢毕竟不是针线上的人,姑娘还是要再请针线房的娘子帮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