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我的药我偷偷留下些,你去交给我师父。或许他能解这毒。”
宇文稷将白以檬的血书,以及药丸收好,“这事儿先别告诉任何人。本王总觉得其中要诈。”
正要离开庄子,宇文稷注意到庄子的地头上满是积雪,三五个佃户模样的汉子,聚在一块说着什么。
“刘伯他们是谁?本王从没见过。”
宇文稷招人规矩,新来的,都要逐一盘查过才可留下,这几个人他从未见过。即便是细作也要知根知底。而这三个,他全无印象。
“爷他们是临时过来帮忙的。年底农活不多,好多佃户都回老家了。属下还没来得及禀报。”刘伯笑盈盈的,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许是注意到宇文稷的目光,一群汉子瞬间不淡定了,拔腿就跑。
“易佟、王寻,把人请过来。”宇文稷特意注视着刘伯的神色。
小老头临危不惧,只是不自觉地忸怩着身子,幅度不大却很别扭。
宇文稷故意看出神,刘伯蓦地从怀里掏出匕首,冲上来刺杀宇文稷。
苏北辰早有防备,一脚将老头手中匕首踢飞,“刘伯,您这是做什么?翊王对你一向不错,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王爷,对不起,老刘头自知愧对您的恩情。奈何家中老小受制于人,不得已才如此这般,老刘头愧对王爷,愿以死赎罪。”
老刘头说完拾起匕首就要抹脖子,被苏北辰再度拦下。
此时易佟、王寻也押着五名壮汉来到宇文稷面前,“爷,这小子竟然会功夫,拿他可真不容易。”
宇文稷闻言目光落在那个面色黝黑的汉子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土狗!”
“为何假冒农户?又为何来此处行凶?”
土狗啐了一口,“老子本来就是农户,你们不给工钱白干活,咱们老百姓,还不能有点脾气了。”
细问之下,宇文稷明白了。原来刘伯答应他们每天,没人一吊钱,结果干了半月一文钱也没看见。
刚才远远看见宇文稷,三人来了脾气,这就上了手,像是制服了宇文稷,也好要回工钱。
宇文稷询问刘伯是否属实?听过刘伯的答案,又找来几名长工一一核对,最终才确认几人身份。
发了工钱后,土狗抱怨似的颠颠钱袋子,“老子这笔买卖算是亏了。之前那个还帮忙卸货,都没给加钱,什么东家?”
“你说卸货?卸的什么货?卸了几次?”宇文稷、苏北辰四目相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并非秋收,又不用他们自己卖货,能有什么货可以卸的?
“倒也不多,就两次,只是特别累人。
头一次,是把一车东西拉到河口处的密林子。还有一次是把车从林子里拉回来,再来回去反复折腾了五六个来回。
上次,到轻松,就是把一麻袋丢到西城门口。当初你们可都说好了加钱,这会儿到反悔了。”
“好,加钱,必须加!宇文稷大喜,“现在可以说说,叫你这么做的是那个人?是刘伯还是陈婶?”
“是陈婶,他们都叫她陈婶,我记得,她还有个外甥,跟这位爷很像。刚才我恼了,也是认错了人。”
宇文稷见人老实,又会些功夫,便将土狗留了下来。
回城时,苏北辰半天不发一言,宇文稷忍不住询问,“眼下这个案子,越来越清晰,你怎么反倒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苏北辰毕竟是办案的老手,经验告诉他,没那么简单,“就是太清晰,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之前咱们怎么都找不到的线索,今天倒好什么都清晰了。王爷不觉得,线索来的太容易了些?”
宇文稷微微颔首,摸摸下巴,“你是担心土狗说话不老实?”
“不仅如此,还有那血书,怎么证明是小白所写?”
苏北辰声音很低,只有他与宇文稷二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