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咲以一敵二,渐落下风,终是被黑发男生把双手反剪在身后,金发男生为报抓蛋之仇,先是朝她小腹打了两拳,再一个勾拳砸到她左脸上。
还没消化的食物混着腥甜血腥从喉咙涌上,美咲把一口秽物噗的喷到金发男生脸上,同时脑袋如钟摆往后撞上黑发男生的口鼻。
黑发男生嗷呜直呼,手劲卸了一些,美咲反而借助他的反剪,脚离地跳起。
金发男生还没来得及擦去眼睛沾上的臭酸秽物,下巴就挨了一记狠蹬,ouch一声后仰倒落地。
黑发男生也被美咲一瞬间压倒在地,松了手中禁锢。
美咲翻身反坐到他身上,拽起他领子,抡着拳头就想往少年凸起的喉结打。
见她起了殺意,男生急道:不打了,我、我投降!
这吊车尾前辈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这么能打了?还想打他喉结!会死人的!
他鼻血一直往下淌,洇进嘴里,说话的时候喷出几滴溅在美咲面上。
「贝尔松」规矩之一,除了在竞技小黑屋里和校外实习,其他时候的切磋对打,只要对方已经认输投降,就必须立即中止打斗,不得夺人性命。
美咲的拳头最终换了个道,打得他眼睛睁不开,回过头问从地上撑起的金发男生:你呢?还打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狼狈,金发男生输不起,爬起来就想再打,这时不知谁喊了声有教官来了,猢狲哄然四散,金发男生更是抛下同伴先逃离现场。
美咲站起身啐一口血水到黑发男生胸口:快滚。
被反锁在柜里的女孩终于被巨大动静闹醒了。
她手被绑在身后,嘴里塞了不知谁的臭毛巾,刚才站累了,干脆倚在柜壁睡了过去。
想打个哈欠都没办法。
从狭小散气口能窥见有人影在柜外晃过,她安下心,听门外当啷作响。
很快铁门被打开,有光线淌进,她被刺得眼睛微眯,只能瞧见对方模糊在昏黄光圈中。
女孩瘦小,头发乱成鸟窝,光脚站在狭窄长形的柜中,身上白裙沾有薄薄血水,嘴角破损,鼻子渗血,大小腿上还有上一次私斗时留下的淤青,没看到的腰腹背脊应该也受了伤。
全身上下都狼狈,只有那双黑眸仍像被水洗过那么清澈。
把女孩口中的臭毛巾拽落,美咲冷着脸问:第几次了?明知打不过还非要打。
春月笑得眉眼弯弯:下次一定可以。
美咲一怔,这话她说过许多次了。
美咲把她从柜里拉出来,目光落在她淤青的脚背上:鞋子呢?
春月摇头:不知,你怎么会来?
顺路。美咲声音淡淡。
要是她不来,这家伙怕是要在储物柜里站着睡上一整晚。
最后教官没有来,她们在淋浴间找到湿哒哒的皮靴。
春月光着脚丫跟在美咲身后小跑,念念叨叨着刚才那一战多么精彩,她都已经能爬到对方头上,再差一点就能把他的耳朵咬下来了。
美咲这么多年独来独往惯了,也没想快毕业的时候多了条小尾巴。
本来这小疯猫不住她们这一层宿舍楼,因为跳级才搬了进来,长不高的小萝卜头在一群半大小子里宛如异类,各科目原来的第一名因为再也得不到额外奖励,更是视她为眼中钉,没少找她麻烦。
美咲觉得这猫崽有点可怜,救了她一次,便有了第二第三次,她能力和天赋都不算高,年纪也比别人大,为了活下去,早已准备好要在校外实习之前跟上头申请毕业当后勤。
她不喜欢打打殺殺,她喜欢做假人皮,喜欢做易容造型,喜欢一切美丽漂亮的东西。
她喜欢安穩。
只差一年,就差一年,她要平平安安熬到毕业,再做完那个小手术,然后她就能离开这破地方。
像今晚这样的私斗会影响她的计划,不能再发生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春月来不及刹车,直直撞上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