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湿了又干,身体早就冻得冰凉,浸入热水的时候抖了一下,耳侧有人低声道:“水温高了?”
阮绵睫毛沾了水汽,颤了颤,没吱声,男人轻揉着她的发尾,埋在怀里的小脸晕着酡色,看起来像被浴室里的水汽蒸腾浸染,整个人软乎乎的。
从学校开车回去要一个多小时,于是找了个离学校最近的酒店,档次不属于池晏的正常选择范围,但胜在干净——阮绵路上打了个好几个喷嚏,看起来快感冒了,池晏这个从来不住低档酒店的大少爷,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她破例。
衣服刚才被人脱掉,阮绵全程垂着脑袋,要么就是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似乎对于刚才在车上抱住男人时说的话羞耻难言,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了什么后,更是整个人红得像只小虾,被丢进沸水里涮来涮去。
池晏难得没有戳穿,任由终于乖巧的小狗狗抱住自己,像个黏人的糕糖,软软地陷在怀里。
冰凉的躯体适应了水温,阮绵将环住的手收得更紧,耍赖般贴着男人的胸口不吭声,奶香味浸润在水蒸气里,柔软清甜。
这可比池晏今晚初见的模样要温顺太多,仿若小棉花糖一样地在心尖滚来滚去,漆黑的眸光微动,伸手将她托着抱到腿间。
这不是第一次给阮绵洗澡,却是第一次这么欲说还休,浴室里除了水声便听不见其他声音。
不知是否因为几天没见,重新坦诚相见时,格外的不适应,阮绵被轻掰开了小爪子,视线飘忽着,最后脸蛋湿红地将视线往自己这边收敛。
男人素白的皮肤和紧实的肌肉线条下压抑着凛冽的冷杉味,几乎将她直接融化。
后背贴住了男人的胸口,如同贴着坚实的支撑,软下来的阮绵听到男人低语,“有点疼,忍一下。”
阮绵闷闷地“嗯”了一声,湿乎乎地咬住了唇。
之前被男人用牙齿撕掉创可贴的刺激感残留在脑海里,阮绵指甲嵌入掌心,腰肢弯了起来,垂着的两只眼忽闪忽闪,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池晏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指尖顺着创可贴边缘勾住,“刺啦”地缓慢撕下来,粗糙的药面磨得阮绵肢体僵硬,鼻息越来越急促。
阮绵喉间溢出细细的喘息,隐忍而微弱,羞耻地将唇瓣咬得更紧。
男人的下颚搭在她的肩膀,将她环在怀里按摩着,惹得阮绵脸蛋烧红到恨不得将脸埋进水里,脊背绷成几欲断裂的线。
热水的蒸腾只会将她的脸弄得更红,阮绵早就产生了退却心思,但又拉不下脸来。
池晏似乎很有耐心,亲吻着她的侧颈,感知到阮绵逐渐放松下来。
阮绵低哼了一声,手掌在水下扣住了膝盖,小脸垂得更低。
刚才在车上遭受了那么一番欺负,余惊未褪,腰肢针扎般的酸胀,被男人拧住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了如同蚊子般的哼唧,“……疼。”
“我轻一点。”池晏指尖一顿,轻吻上她的耳垂,“揉开就好。”
这是当时在店里店员叮嘱他的,话语间很委婉,顾虑着小女生的敏感心理,一般会悄悄告诉客人,让其搭把手。
阮绵咬紧了唇,冷冽的气息喷洒在耳垂,烫得她一缩,对于男人所说的“揉开了”摸不清限度,更为忐忑,被人教导生理课般无所适从。
渐渐的,阮绵被抽了脊骨般靠在他的怀里,馥郁的冷杉味中找寻呼吸的方式,脸蛋绯红了一片。
只要对方触碰,就会生出依赖黏人的情感,肢体不受控制地软在对方怀里,因池晏在这方面难得的温柔而沉溺。
“呜……”编贝般的小牙打颤着,肢体泡得白里透粉,阮绵被揉得发出了细小的声音,看起来舒服到了极致,微张的唇合上又张开,眸底氳起水汽,脸颊漫着迷乱的晕红。
不知过了多久,池晏看到她很舒服的模样,眸色微动,心底也被填得满满当当,伸手按压旁边的沐浴液,顺着肩颈往下,一寸寸地细致揉过。
阮绵靠在他怀里,睁着含水的眸子,池晏看着她乖巧的模样,低头用唇蹭了蹭额角。
男人垂着眼,看不出情绪,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阮绵一震,忽地扑腾了起来,将浴缸里的水搅得“哗啦哗啦”,脸蛋通红地道:“这、这里我自己来!”
阮绵洗得很随意,胡乱地抹了几下就用水弄干净,根本不敢多洗。被人在身后盯着的每一秒都如坐针毡,只恨不得快些爬出去,她尴尬地转头道:“我、我洗好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躯体重新覆了上来,牢笼般将她锁住,宽肩窄腰的好身材直接罩住了削瘦单薄的躯体,温温热热。
阮绵受惊地低叫一声,两只小狗耳朵抖了起来,浑身哆哆嗦嗦,听着水声翻搅的声音,脸皮越来越烫,死命地掰男人埋在手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