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对气息的感知特别敏感,只要对方一靠近她就能感觉到,因此当池晏站在她身侧的时候,阮绵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只觉得冷杉的气息明明冰冰凉凉,此刻却烫得她呼吸困难。
阮绵猜不到他想做什么,硬着头皮抬起脑袋,“……池先生?”
池晏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阮绵最受不住他直接盯着自己,池晏看人的时候极其专注,眼底深深的宛如一潭水,抛下去石子也没有半点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还是平时工作的时候就很专注,阮绵本就心里有鬼,现在被他盯着,坐都要坐不稳了。
偏生这人站着比他高一大截,纤长的睫羽垂下,冷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漫上了阮绵的肢体,勾得她踩在拖鞋里的脚趾也蜷了起来,好像被人从头到尾扒开看透了一样,不得不指节发颤得想要偏开视线。
池峋在旁边专心致志地吃着橙子,半点没察觉身侧的小保姆被他家叔叔勾得气息不稳。
整间屋子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十八岁的少女罩得严严实实,如同拧住了香甜的命脉,轻轻地戳弄着敏感的身体。
……像是要对她做些什么。
阮绵扶着椅子的手无声收紧,满手都是汗。
之前的情潮还没褪去,此刻被审视般的目光盯着,阮绵忽然很想落荒而逃,口干舌燥道:“我……”
修长的指节无声地触上了她的发丝,阮绵一愣。
池晏的手指很长,指腹微凉,摩挲过发丝的力道很轻,仿佛摸着什么毛绒绒的小东西,试探着缓慢无比。
阮绵本就刚洗完澡洗完头发,此刻发丝暖暖的,吹干的头发同松软的织里,探入的时候软乎乎的。
微凉的触感穿过头发,触上了后脑,一寸一寸地贴了上去,从指腹到掌心。
阮绵从耳根往下都麻了,被这个大了八岁的男人触碰着后脑,心里渴求般地汲取着冷杉的味道,一跳一跳地嗡震感顺着太阳穴炸开来。
她想再靠近点,再亲近点。
这般动作就像剥开了他的最后一层防护,亲昵得让他猝不及防,又心跳莫名。
白皙的面庞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眼底湿漉漉地浸着点水,阮绵被触摸得怔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动弹,唇瓣颤了颤,“池先生……”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视线专注无比,阮绵根本无法从她眼里看出什么,只觉得男人的手掌在后脑处碰了碰,顺着发丝摸索到了后脑偏上的位置。
池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认真。
“晚饭很好吃,谢谢。”
阮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