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虞星跃对着他啐了一口后,憋着一口气闷头就疾步往前冲,把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其实缓过神来,他也浮现上来几分若有若无的尴尬和丢脸。
自己怎么能在这个讨厌的人面前哭,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但情绪上来了,根本止都止不住。
稍微缓和了之后,只留下一堆烂摊子给自己处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如地面对云遂了。
他根本不需要云遂的同情,示弱反倒让他觉得丢脸。
为什么他就不能自如地卖惨呢?明明云遂就做得驾轻就熟。
想到这里,他忽然得到了启发,说不定可以仿照云遂,利用这一点,反客为主。
从对手身上还是可以学到一点东西的,现在他就要返还回去了。
虞星跃想明白后,尴尬一扫而空,停下来等他。
只见云遂还在慢吞吞地下台阶,刚刚他擦过脸的那块布料,被他扯得老远,十分嫌弃似的。
虞星跃不得已走上前去:“这点小事至于吗,磨磨蹭蹭的。”
云遂抬眼看他,似乎惊讶于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
虞星跃迎着他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伸出手索要:“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应该要补偿我。”
“快把盘缠给我,还有下山以后必须要听我的话。”虞星跃理直气壮地索要主导权。
云遂听了以后都要气笑了,但还是从包裹中掏出盘缠递给了虞星跃:“你总该让我清理一下衣物吧,师兄?”
最后称呼时,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你活该。”话虽是这么说,但他也没有完全拒绝的意思。
虞星跃如今已经不在乎他的什么称呼,对师兄都要免疫了。
他顺利地拿到了盘缠后,对云遂听从他的安排的举措甚至感到有点满意。
现在下山要用的盘缠都在他身上了,他掌控着经济大权,要有一个不满意就把云遂发卖了,不然就去乞讨吧。
因为下山是去历练而不是享福的,所以盘缠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很多,只够基本的使用。
达成交易后,虞星跃看他也顺眼不少,两人相安无事地来到水源处。
云遂在溪水里搓洗了好几遍,下摆都快湿透了才罢休。
虞星跃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哪有这么脏,用得着这样洗吗?”
云遂凉凉地瞥他一眼,问他:“不脏的话,你怎么不用自己的衣服擦?”
“因为不太顺手。”虞星跃面不改色地回答。
不知是不是因为熟稔了些,云遂都不怎么在他面前装了,和他辛苦维持的人设相差甚远。
这会是他懒得装了,露出的一部分本来面目吗?还是只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们二人,而肆无忌惮。
虞星跃不得而知,但他觉得或许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这样总算是正常多了,也不会让他想掉鸡皮疙瘩。
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山脚下,他们租赁了一匹马,便朝着云州的方向出发。
还得多亏了山脚下的马场和他们灵鹤山有合作关系,不然他们倾家荡产也不够押金。
饶是如此。虞星跃也只付得起一匹马的钱,他盘算了一下剩下的钱,过得紧巴巴的。
为什么不能像修仙之人一样御剑飞行呢?别的不说,起码省钱。
虞星跃胡乱联想着,遗憾不在一个体系,不然他还挺想体验一下的。
但也只是想想,他立即回过了神,专心看路。
因为嫌云遂个高碍事,他自己坐在前面,掌握驾驶权,把云遂赶到后面,让云遂根据手绘地图指路。
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想和云遂同乘一骑,说不定云遂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