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僵着身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的身子。
听见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朕是皇上,但也是个人,是人都有犯猎的时候,也许这次,是朕弄错了,朕也许并不是不爱——”
“皇兄多想了。”冰儿急急地打断他的话,背着他的脸颊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他怎么能这般残忍,在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时,吐出爱语。
于她,已经无用,也不稀罕了。
他一把按着她的肩,低低地吼着,“不,冰儿,听朕说完。”
冰儿捂着耳朵,胡乱地摇着头,“我不要听…也不想听!”
他的手,终是缓缓地放开了她,失落地瞧着她小小的身子,指尖还残留着她身子的温度,让他恍了心神,“冰儿,能再叫我一声无缺哥哥么?”
她转过身子,如了他的愿,末了,加了一句,“现在,你是我的皇兄,这么叫再是恰当不过了。”
他的脸僵了一下,长叹一声,修长的手忽然落在她的发顶,仔细地瞧着她的小脸,认真地问:“冰儿,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真的不能原谅朕么?”
冰儿缓缓地摇了摇头,闭上眼,一串眼泪不可抵制地落了下来。
他将她搂到怀里,头搁在她的颈子里,良久,冰儿感觉到了一阵濡湿——
他哭了吗?
自小,她从未见过他哭过!
这眼泪,是为了她么?
她不敢问,不敢知道那答案,更怕自己心碎!
两人相拥着,但,心却离得越来越远。
清晨的时候,张福海知道皇上在这里留宿,于是来叫起。
有些胆颤心惊地在外头轻喊了两声。
皇甫无缺和冰儿平躺着,都听见了外头的叫声,见他未有打算起身,冰儿幽幽地道:“皇上该早朝了。”
他目光直直地瞧着芙蓉帐顶,“冰儿,朕很不想让你走。”
侧过身子,瞧着她纤弱的身子缩在锦被里,掩得只剩下一张小脸,合该她是该呆在这里的。
冰儿漾起一抹笑,“皇上说笑呢!”
今夜同眠已经极不该了,是时候该走了。
不等他起身,冰儿径自起来,也不唤宫女,就自顾着自己穿起衣物来。
皇甫无缺瞧着她娴熟的动作,有些愣住。
冰儿自小被人侍候惯了,何曾做过这些。
眼里灼痛着问:“柳云龙薄待你么?”
冰儿没有瞧他,只轻轻道:“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侍候夫君本就是妻子应尽本份。”
她吸了口气,才抬眼望住他,没有丝毫的退怯:“皇上,我已经不是皇后了,所以,没有那般娇贵了。”
他喉头松动了下,然后拉住她的手,“冰儿,朕不要你这般辛苦。”
该死的柳云龙,竟然让她做婢女做的事情!
回头,定要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