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而已。听说元阳卫指挥使平克虎克扣军饷,已经被革职审查了。”
平训导低声道:“哼,这是一个阴谋、大阴谋。”接着喝了一口酒,不再往下说了。
“有什么阴谋?”
平训导不回答,又低声咒骂:“世上最毒妇人心,蛇蝎妇人。”
平训导改变了话题,孙巡检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又问道:“元阳城大门紧闭,平训导是怎么出来的?”
平训导面露愤愤之色,道:“五日前,我去大主事府替兄长求情,还没有见到周主事,就被马白羽赶出了元阳城。””
孙巡检道:“为何?”
平训导没有再说话,拂袖而去。
孙巡检帮助平训导结了酒钱后,又找相识的城门守卫打听了一番,得到准信,九天后才能开城门。想探听明白平训导口中的“大阴谋”是什么,城门守卫竟然推说不知。
天气还是很热的情况下,老铁驾着马车沿着官道向南疾行而去,车厢内的孙巡检又盘问了一次李笑,李笑据实而答,孙巡检反而更加疑惑李笑的身份。世事就是如此,说不合理的真话没人相信,只有合理的假话才有人相信。
李笑又被老铁扔到了柴房。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李笑感觉自己很疲劳,深深的孤独和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的心像一块抹布一样被揪着,没法抚平。
晚饭时间,老铁送了一碗“盖浇饭’似的晚餐。饭后李笑的心情继续处于低谷。四周极其安静,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唧唧虫声、门口狗嘴里偶尔的啪嗒声。
时间漫长,慢慢流逝。
李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就被几声鸡叫声惊醒了。
东边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西边天上还留着几颗残星。
李笑听到开锁的声音,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老铁进来后,对躺在地上的李笑道:“跟……我走。”
李笑被老铁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任务是洗碗。与他一起洗碗的还有一个很小的男孩。
李笑洗碗的时候,口渴难耐,就舀了一碗洗碗水,咕嘟咕嘟地喝下了肚子。小男孩目瞪口呆,怯怯地道:“你连洗碗水也喝?”
李笑看见小男孩流露出怯怯的眼神,就道:“这水真好喝。”
小男孩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洗碗。天已经完全亮了,二人已经把堆积如小山的碗和盘子洗完了。
肚子还是咕咕叫,李笑只好又喝了一碗洗碗水,原来洗碗水这么好喝。要不是旁边有一个小屁孩在好奇地盯着他,李笑说不定就会放开肚皮,把一大锅洗碗水喝完。饿了很久的人,能有水喝就是一种幸福。
李笑好奇地问:“你看什么?”
小男孩道:“你真奇怪,干嘛喝脏水?”
“脏水?!”马蒂,我看你这个小孩子是没有被饿过。
小男孩偏着头,笑道:“你要是渴了,门口的茶壶里有凉开水。你要是饿了,厨房灶台锅里有米饭。”
“啊!?”
“哈哈……我爹说这里是咱们金牛镇集市上最好的地方。”
“这里……这里是金牛镇集市的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