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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苗连摆摆手，一脸伤心：&ldo;你走吧。&rdo;

小庄不敢走。

&ldo;走！&rdo;

小庄慢慢后退，站在门口怯怯地说：&ldo;苗连，该换茶了。&rdo;

苗连顺手抄起杯子就砸在墙上：&ldo;走！&rdo;他指着门口看都不看小庄。

小庄赶紧出去，把门关上。

不远处，报名参训的战士们在自己训练。喜娃很是带劲地在沙袋前练习踢腿，老炮在旁边给他做指导。

小庄出来，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坑边上。

&ldo;班长，我歇会儿啊！&rdo;喜娃摘下散打手套跑过来：&ldo;怎么了？小庄。&rdo;

&ldo;苗连……生我气了……&rdo;

&ldo;苗连会生你的气？&rdo;

&ldo;我也没想到……我不想当特种兵，他会生气。&rdo;

陈排跑过来，两人起立：&ldo;排长！&rdo;

他擦把脸挥手示意他们坐下，自己蹲在前面：&ldo;你们俩交心呢？怎么了，跟我说说？&rdo;

老炮笑：&ldo;苗连最喜欢的兵没报名，你说咋了？&rdo;

陈排看看小庄：&ldo;你没报名？&rdo;

小庄低头：&ldo;嗯，我不想离开这儿。&rdo;

&ldo;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早晚要离开这儿的，知道吗？&rdo;

小庄有些伤感。

陈排又问：&ldo;苗连对你好吗？&rdo;

小庄点头。

&ldo;你愿意他伤心吗？&rdo;

小庄不说话。

&ldo;与其让他伤心到你退伍，不如让他开心到自己转业。&rdo;

小庄惊讶地抬头：&ldo;苗连要转业？&rdo;

&ldo;他生气，不完全因为你。团里找他谈话了，咱们部队是军区的拳头步兵团，也是今年新军事改革的试点。咱们团将是军区第一个数字化步兵团，要引进新的技术装备，侦察连当然是技术改革的重点，苗连……&rdo;

&ldo;让苗连脱下军装？&rdo;小庄张大了嘴。

陈排看着他的眼：&ldo;我们都有一天要脱下军装的。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身上这套军装，你当兵三年发给你的衣服，可能还不如你在大学穿的一双鞋贵‐‐但是军人把这套军装看作什么呢？看作自己的魂，苗连就是这样的军人。他的魂要丢了。&rdo;

小庄转向连部，却看不见苗连。

&ldo;你不愿意当特种兵，是你自己的事情，谁也无权干涉。何况这是自愿报名，又不是命令。至于你到底去不去参加选拔，自己选择吧。&rdo;陈排起身，转去练习散打。

小庄愣愣地看着连部。苗连走了出来，匆匆走向自己的吉普车。小庄突然起身：&ldo;苗连！&rdo;

苗连站住了，没有回头。

&ldo;我去参加特种兵集训！&rdo;小庄大声地说。

苗连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但还是不回头。

&ldo;我不会给你丢人的！&rdo;小庄又提高了声音。

苗连转身：&ldo;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就你那熊样子还当特种兵？报名就报名，喊什么喊？&rdo;

小庄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苗连。苗连挥挥手：&ldo;去写报告吧……&rdo;他戴上帽子上车走了。

小庄站在那里，看着苗连远去。

十七岁的小庄，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这样做，苗连的心里会好受一点。至于特种部队，于他来说那是个遥远而模糊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