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穗穗也跟着他的步伐停住,视线随着他的挪过去,入目是一座灰瓦白墙的小宅院,仔细看去,面前的门框旁立着一块木牌,木牌上书有“书法展”三个大字。
钱穗穗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是?”
张书文一面领着她进去,一面给她解释道:“今日这里举办书法展,爱好书法的人都可来此赏看,这个书法展我等了许久,不巧就在我们两人相看的这日,我也不知钱姑娘喜欢何物,就自作主张领你来了此处,还请钱姑娘切莫怪罪。”
钱穗穗抿嘴淡笑,“没事,我之前的邻居阿姐曾教我识过几个字,既然都来了,不妨一看。”
两人说着,已经进了进了院内。
“怎么没有人?”钱穗穗看着空荡荡的前院,问道。
赵书文:“应当是在后院。”
两人又走去后院,书法展果不其然是在后院,后院里摆了几张书桌,各种大小写有黑字的白色宣纸层层叠叠散落在书桌上,还有一些宣纸过于长,一半在桌案上,一半从桌边垂落。
院子里还有三三两两或站着谈话,或俯身赏析书法的人。
不过,大多是男子,除了侍候在一旁端着茶水的侍女,并未看到赏看书法的女子。
钱穗穗刚一现身,便吸引了众人目光,两人见她与赵书文在交谈,又将视线转过去,耳朵却在听着她这的动静,想必其他人定是认得赵书文的,见他领着一女子来,心中万般好奇,却又碍于与他相熟,不得不隐去自己的好奇心。
“钱姑娘,你且在这里自行看看,我看到陈言兄了,去与他说上几句话。”赵书文看到一男子,顿时喜笑颜开,撂下这一句话后就急匆匆朝着那人走去。
钱穗穗愣愣点头,看着他走过去与那人嬉笑着谈论面前的书法,又看看满场无一相熟之人和自己并不了解的书法,顿时觉得有些无聊。
赵书文此人瞧着文静默然,却朋友极多,钱穗穗就坐在桃树下的凳子上看着他与众人嬉笑交谈、即兴作诗,等到快要吃午饭的时间,他欲与众人一同去酒楼吃饭,此时才堪堪想起还有钱穗穗在。
于是钱穗穗看他与身边的朋友说了两句,朝她而来,问道:“钱姑娘,我们要去吃饭了,你要同我们一起去吗?”
钱穗穗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土,静静摇头,“赵公子你们去吧,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赵书文得了她的回答也不挽留,直接应道:“行,钱姑娘你一人回去小心点,我们先行去吃饭。”
在木头凳子上干坐了一上午的钱穗穗腿都坐酸了,弯腰揉了揉腿弯,饥肠辘辘地回了家,她此时在心里无比庆幸早上吃了一个红豆烧饼,要不然绝不撑不到此时。
下午她的小吃店照常开了店,李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今天早上出门是去与旁人相看,傍晚就在她快要关门时,他神色冷淡,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店内。
钱穗穗正在清点柜台里的铜钱,眼前的光倏然被一道黑影遮住,引得她抬眼看去,看到了李景线条锋利的下颔线和紧抿的唇。
“李井?”
李景沉沉应道:“嗯。”
钱穗穗又问:“天都快要黑了,你怎么来了?”
李景粗布上衣破损袖口下的双拳张开又握紧、握紧又张开,如此几次反复,才答道:“你昨日不是说要教我识字吗?还作数吗?”
听到原来是因为这个,钱穗穗弯了眸,笑道:“当然还作数!不过,你可能要等一会,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绕过他,将店门关上,回头问道:“你吃了吗?”
说话间外头已经完全变黑,店门关上,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明的作用微乎其微,好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