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恭卉心头一惊。可能吗?
想着他昨儿个晚上的异常,在问完葛尔沁的事后便突然粗暴的对待她,一个念头倏地窜入脑中。
她怀疑她吗?
这性格乖僻的男人怀疑她与葛尔沁之间有暧昧?气愤她可能被动摇,她的心不洁了?
拢了拢眉头,她盯着那双毫不隐藏流窜在瞳眸间的骄气。“倘若我真去求葛尔沁帮我就阿玛,可以吗?”她忍不住直捣蜂窝的问。
这果然让永璘的脸在弹指间变得比鬼还阴沉,哪还见得到方才的淡定。
“你阿玛的事你不用管了,这是葛尔沁若要处理,自然会行动,不用你多此一举的再去求他!”
他表现的越怒,恭卉郁结的心就越放松。他……真的在吃醋?
“可我还是想亲自去向他请托,毕竟我与他非亲非故,他却愿意主动相助,不像某人,让我跪断腿也徒劳无功。”她挑衅上瘾,竟有种复仇的快感。那天她可是跪足了一夜,他还是狠心的不理她。
“你敢去见他!”他大怒。
“说不定不用我去见他,是他又‘专程’来见我。”无视他噬人的嘴脸,她故意说,内心越来越痛快。长期被“打压”,她总算有出口气的机会。
永璘倏地眯起眼,表情危险至极。“若想再经历昨儿个晚上的事,你可以再逞口舌没关系!”他不客气的威胁。
他的话让她蓦然全身红遍。这个恶魔,竟敢拿这事要挟她!“你才道歉说过会节制的!”
他笑得肆无忌惮。“这是有前提的,很多事,我想节制也不一定做得到,你在我床上多年,不会不了解我吧?”他说得一脸邪恶。
这没人性的家伙!
“哼!”她赌气的撇过脸,可内心的甜怎么也抑不住的不断窜出。
终于发现,他是在乎她的,老总管没骗她!
见她利齿乖了,永璘脸色自然也缓了。
“你阿玛的事我自会解决,不用担心。”
这可让她讶异了。“你要帮我解决?”
“怎么,只有葛尔沁能帮你,我就帮不了?”哼,那葛尔沁还要靠他想办法去救人呢!
“不是的,你先前不是打定主意不肯——”
“我改变主意了,这事就交给我!”
“可是——”
“还可是什么?”他声调微厉,语气中有些不甘愿。“还是你不想救人,若是如此,直说!”最好是如此,他实在不想救那该死的人。
“我……”她还是恨阿玛的薄幸,但已由极度怨恨中逐渐平复心情,心也开始软化了,想着若亲眼在午门见到自个的父亲人头落地,那将会是怎样的悲痛?
她与阿玛的关系斩不断,抹不去,最终还是希望他活下来,可要她再开口为这样不肖的男人求他,她却说不出口了,因为她也会汗颜。
“救还是不救?”看透她的挣扎,他故意再问一次。
“救……求你了。”她低低的垂下细白的颈子。
闷哼一声,永璘才转身离去,那嚣张的模样,让恭卉见了不禁又是一肚子气。
这男人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那么欺负人啊!这些天恭卉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开怀。
那男人留她,不只留下她的人,也留下她的心。
她终于发觉这男人对她并非无心,只是用他的方式与她周旋,对感情之事他只怕永远都不回说出口,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别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