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瑜的心情有些沉重,沉重到她与东陵依依改了商讨舞谱的时间,早早回了自己的帐篷。
骑马!又是骑马!这回不单是骑马,还得狩猎!
她哪里会呀…
卫瑜哭丧着脸,窝在被子里闷闷不乐。这次跟来彭谷猎场,她只想与从前一样,白日与阿珂她们去爬爬山、玩玩水,晚上吃着别人的战利品,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怎么这次因为一匹颖风,什么事情都变了?
百合宽慰道:“别着急郡主,不是还有二公子呢嘛!他总不会让您空着手的。”
“话是这么说,但明天大家都看着呐,若全靠着二哥也不光彩,你家郡主还不想丢那个人…”
“郡主是弱女子,骑马比不过那些公子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没人敢笑话您的!”
“可是,秦楚歌是一定会参加的…”卫瑜郁郁。
“秦小姐是文武双全,女中豪杰,骑马狩猎是她的强项,大家不会拿您跟她比…的啦…”银杏没遮没拦地说着,忽感自家郡主眼神犀利地射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卫瑜瞪她一眼,鼓了鼓脸道:“不行!明天我一定要认真地拼一拼,就算赢不了,也不能输了气势!”
“…郡主?”
“百合!替我捏捏肩,银杏去给我捶捶腿!今晚好好松快一下,明天迎战秦楚歌!”
稷宁公府驻区。
萧澹从萧塬帐中出来,又进了稷宁公夫人的帐篷。
自从萧塬沉迷于丹药之术后,夫妻二人就未再同过房了,此次出来也是分住在两座帐篷中。
“清拙来了。”稷宁公夫人放下手中针线,微笑道。
萧澹走到她身边坐下,模样温润:“母亲唤我来有何事?”
“夜里睡不着,找你来说说话…你父亲睡下了?”
“已经休息了。”
“这么远的路程,他还要坚持骑马不肯坐车,真是个倔性子…”
“父亲…总是要强的。”
“哎,差点忘了你明日还有开猎礼,应该早些放你回去休息的。”
萧澹莞尔一笑:“孩儿不打紧,要说紧张的睡不着觉的,定要数阿瑜了。”
“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这种事让一个女孩子去凑什么热闹?”稷宁公夫人摇摇头道,“山林那么深,万一跑出来个什么可如何是好…”
“母亲倒是关心阿瑜。”
“从小看着长大的,也像是我半个女儿了…今日在路上遇见了,还问过她要不要当我干女儿呢。”稷宁公夫人仔细观察着萧澹的神色,自然地开了口。
果不其然见萧澹一顿,脸上很快又挂起了淡笑,语气轻松状作玩笑道:“母亲从前不是常要儿子把她讨来作媳妇的吗,怎么如今又改了口?”
“干女儿贴心又孝顺,哪里不必媳妇好?”
“母亲…是认真的?”萧澹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有些挂不住了。
“母亲何时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这次春猎若有机会,我是打算与朝容长公主提一提的。”
萧澹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开口道,声音有些干涩:“孩儿心悦阿瑜,孩儿自小就心悦阿瑜…”
稷宁公夫人眼睛一酸,险些失了态。这么多年了,他终是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