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卫瑜并没有等到。
在经历了几个晚上早早睡下,不关窗,顺便把守夜婢女打发出去后,卫瑜不禁忿忿地唾弃自己,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
宫中的赏赐几乎每日不断,有太后送的,皇帝和皇后也都有派人慰问。
朝容长公主没有提再回宫的事,卫瑜也安于住下。日日承欢父母膝下,享受着兄长们的宠爱,好似自己不曾离开过,还是那个被娇养着不谙世事的闺阁姑娘。
这日,卫瑜和杜氏陪着朝容长公主描着花样子,最近世道不太平,便想为府中的几个男人每人换个新荷包戴着辟邪。
卫瑢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满脸喜色,大声招呼道:“母亲!大嫂!小妹!”
“多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还不快去换身衣服,这尘土味离的老远都能闻见…”朝容长公主拿袖口挡住口鼻,一脸的嫌弃。
“哪有味道啊?儿子都没闻见,要不母亲您在仔细闻闻?”说着一跳蹿到朝容长公主跟前,左凑右凑地让她躲不开。
“你这坏小子!”朝容长公主气笑,狠狠拍了他一巴掌。
卫瑜和杜氏都乐的不行。
“二哥!你这是跑哪里去啦?”
“刚从禺郊大营回来!”卫瑢一副累坏了的模样,坐下拿起卫瑜的茶杯就灌了下去。
百合默默地又给自家郡主换了个新的。
“禺郊大营…”朝容长公主不解,“那不是在盛京百里外的禺山?你跑那里做什么?”
“去见了容廷哥哥!”卫瑢说起来又兴奋开,“西北大军已入扎禺郊营地,我们听到消息,今早就一起赶了过去!”
“容廷?”
“哦,就是殊哥哥啊!安平公府的世子爷,容廷是他的表字,据说是弱冠之年他的叔公为他取的,我也是刚知道嘿嘿。”
朝容长公主点了点头:“是那孩子啊…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黏在他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
“母亲~”卫瑢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你这脸皮厚的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朝容长公主点了点他的头,笑着道,“那个孩子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跑去上了战场,你多跟他学学是好的。”
“是啊!这次容廷哥哥回来,我就打算跟着他入西北军,到时候一起上战场!”卫瑢一拍桌子站起来,气质昂扬。
“这事,再议吧。”朝容长公主一听,笑容立马就收了起来,淡淡地泼了冷水。
“母亲…”卫瑢见长公主不愿搭理他,又转过头去鼓动卫瑜和杜氏,“大嫂,小妹,明日就是大军进京的日子了,我已在街边视野最好的望月楼订了位置,明日你们一起来吧!”
“我才不去。”卫瑜撇了他一眼,复又专心低头描着花样子。
“我也并不感兴趣…”杜氏也歉意地冲卫瑢笑笑。
卫瑢眼珠子转了转,仰身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长叹一声满是遗憾的语气幽幽道:“唉,那真是可惜了…明日大哥可是会穿着正品朝服亲去迎接大军的,那模样…城里多少姑娘挤破脑袋去看,我还以为大嫂是定不会错过的…”
杜氏听着,神色动了动…
她与卫珩少年夫妻,感情如胶似漆。杜珂曾偷偷告诉卫瑜,她姐姐很早就倾慕卫家大哥,听说镇国公府来提亲后,高兴的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如今一听能看到夫君做公事的帅气模样,杜氏自然心动,不由看向卫瑜…
“还有啊…杜二哥还特地转话道,杜家妹妹专门约某人一同前去相聚呢!看来小妹这一拒绝,不知道杜家妹妹那里该多伤心…”卫瑢继续自顾自道,腿晃一晃的一派悠闲。
“啐,就你有理!我去,我和嫂嫂都去还不行吗!”卫瑜一撂手中的东西,瞪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