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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宝贝。”方萤已经当成自己家的事了，所以看到徐娅霖为此忙碌很是感激和愧疚。

“那倒没事，多亏医生好，同意先给安排手术。”徐娅霖说完看看弟弟，大概是教导弟弟做个有人情味的医生。

“等到姥姥恢复差不多了，就转到咱们校医院。”徐娅霖安排道，自然是转到自己的地盘能够方便照顾。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计划着接下来的日子，媛媛的妈妈完全插不上话，她看在眼里，心里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愧疚。

姥姥情况稳定后，转到ICU病房观察。徐娅霖打算让弟弟给媛媛送回家，她和方萤在这守着。

“要不，我留下吧。如果医生需要签字，我在这比较方便。”媛媛妈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说话了。

徐娅霖看看方萤，方萤没说什么；又看看媛媛，媛媛嘟着小嘴，默不作声。

“霖霖，你先送媛媛回家。我和阿姨说几句话。”方萤说完，又转头安抚了媛媛：“媛媛，姐姐在这陪一会姥姥，晚一些回家陪你。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手机保持畅通。晚饭前我一定会回家的，再饿也不要自己出门买东西，知道吗？”

“我知道了，萤萤姐。”媛媛在这，只相信方萤。

“要不我带媛媛回我家吧。”徐娅霖不不放心媛媛一个孩子在家。

方萤有些顾虑，如果让媛媛看到徐娅霖住着那样的房子，而自己却为一条裙子向往已久。不知道对这个孩子来说，是好是坏。

“要不回学校住吧，你家有点远。”方萤说道，她不知道徐娅霖能不能理解她的顾虑。

“也好，以后姥姥转到咱们校医院，还能照顾方便一些。”徐娅霖说道。

媛媛跟着徐娅霖走，回头看了方萤好几眼。方萤对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那个······谢谢你啊。”媛媛妈妈对方萤说道。

“你当初为什么把媛媛一个人留给姥姥？”方萤没有跟她寒暄，直接质问道。

“我······”媛媛妈没有想到方萤会问这个，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能够忍心扔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给一个年迈的老人。怎么？觉得带这个孩子耽误您再嫁吗？”方萤对她的怨恨，来自媛媛身世的可怜，更来自她对自己的心疼。

“我也有我的苦衷。”媛媛妈妈低头说道。

“什么苦衷？”方萤认为，这一切都是借口。

“什么苦衷能让你在孩子哭着喊着找妈妈时候离开？什么苦衷能让你这么多年对媛媛不闻不问？什么苦衷能让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管不顾了？”

方萤的质问让媛媛妈妈无言以对。的确诚如方萤所说，她对此，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没有能力，媛媛跟着我，也得过苦日子。”

“你再没有能力，也是年轻力壮。那姥姥呢？她就有能力了吗？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出事吗？因为大学已经放假了，姥姥就去那些有暑期补习班的写字楼楼下摆摊。她没在这没有固定的摊位，只能去靠近马路的地方才没有人撵她。她都是为了能给媛媛多赚点钱啊！可你是呢？”

“对不起······”媛媛妈妈无言以对，只能拼命地道歉。

“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而已！”方萤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你们大人感情不和，说离婚就离婚，谁考虑过孩子？当父母的不愿意承受一个孩子带来的辛苦，那何必又生下这个孩子让他在世上遭这罪？做父母的不需要学习，不需要考试，一高兴生了个孩子，不高兴又把孩子当玩意一样丢掉吗？

方萤对媛媛妈妈的质问和不满，其实也是那个和媛媛一样大的方萤，对自己父母的质问和不满。方萤初三，身边就只剩下姥姥。高三，姥姥也离她而去。那种一个人长大的滋味，方萤实在不愿意回想。如今看着媛媛正在遭受着她当初经历的一切，方萤心疼她，更是心疼她自己。

她给赵启明打了一个电话，听到赵启明“萤萤”的一声呼唤，一下子就哭了。

方萤什么话都没说就哭了，赵启明本能地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他立马在电脑上登陆了微信，一边查机票一边给徐建林发微信问什么情况。

徐建林在开车，徐娅霖拿过手机就回了语音。这世界，除了徐娅霖，恐怕没人敢动徐建林的手机。

“姥姥没事了，放心吧。媛媛和我回学校住，也都没事的。”

赵启明：萤萤给我打电话，哭的好伤心。

徐娅霖看到这条内容，改成回复文字：小虫和媛媛妈聊了聊。

赵启明随即就明白了方萤为何这样伤心。于是他举着电话，一直在听方萤哭泣。为了让方萤知道他没有挂电话，赵启明时不时轻声安慰道：“乖，不怕。”“没事的，我在。”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