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卿嘟囔着,磨蹭了老半天,才从床上起来,让白茶过来服侍着她穿衣洗漱,然后和着谢楚河一道去前面的厅堂用膳。
这会儿是晌午了,昨天回到家中,苏意卿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阵子,稍微吃了点东西,就开始蒙头大睡,睡到这会儿,差不多也缓过来了,就是整个人懒洋洋的,跟在谢楚河后面慢吞吞地走。
谢楚河的左腿受了伤,拄着拐杖,难得他还能走出沉稳英挺的姿态,苏意卿在一边看了,抿着嘴笑。
厅堂里,下人们已经布好了饭菜,都是些清淡宜口的吃食。
两个人端坐下来。
谢楚河拿起了饭勺。
苏意卿注意到,他的右手手腕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放在桌子上不动,用左手拿着勺子,终究显得不太自如。
苏意卿忍不住问道:“右边手伤势如何,不能动吗?疼吗?”
“不碍事,只是筋骨扭到了,大夫说若想好得快一点,这几天最好不要动它,疼是不疼,就是有点不方便。”
苏意卿咬了咬筷子尖尖,看着谢楚河,他的神态淡然自若。苏意卿忽然起了坏心眼。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那么狂野如火,每回都让她招架不住,但在外人前却总是一副冷静严肃的样子,怪可气的。
苏意卿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过去挤到谢楚河身边坐下。
“怎么了?”
苏意卿拿起了放在谢楚河面前筷子,温柔地道:“谢郎,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喂你,来,你说,你想吃哪样?”
白茶在旁边“嗤”了一声,差点要笑出来,赶紧咬紧了嘴唇憋住。
厅堂里的下人赶紧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表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谢楚河慢慢地挑起了眉毛:“夫人要喂我吃饭?”
“是啊。”苏意卿的神情天真又无辜,“平日里都是你照顾我,如今你受伤了,自然要我来照顾你了。”
“来。”苏意卿笑眯眯地夹了一只翡翠虾仁递到谢楚河的唇边。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看她多贤惠。
谢楚河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英朗、有带了点危险的意味。
“你们都下去。”他淡淡地吩咐。
下人们训练有素,弓着身无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