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气息却很近。
黑暗中,我看不清这人,他手指间惯有的味道却分明是江汓。
“江先生……”我呼唤他。
“嗯。”他回答。
然后便是沉默。
不是失眠么?怎么做梦了?
我伸手一摸,摸到他的腿,他坐在我床上。
我猛地起身,却被他按了回去,真实的感觉如此强烈。
“你的腿……”
“嘘……”他俯身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很轻很缓慢,“小蘼,来,趴过来哭,哭过了天亮之后就笑,不要再难过。”
是,天亮之后,他就成了别人的丈夫。
思及此,我直接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江先生,你为什么要结婚?”
“人都要结婚!”
“江先生,你会不会不管我了?”
“不会不管你!”
“江先生,为什么是和她结婚?”
“和谁不重要!”
我心里清楚,他的确是法子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果是他负我,我可以离他而去,可以撒泼,可以责怪。
可是,他并不是负我。
他明明爱我,却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
“那你的腿……”
“它们只是用来走向你。”
江汓把我抱着,一声声轻哄:“那枪在你枕头底下?”
“嗯!”我如实回答。
他又说:“任何时候,你觉得我负你,就用它,杀死我!”
我心快速往前赶了一拍,然后就被江汓凑过来的吻拦截了没出口的话。
他轻言细语:“我想要你,我只要你。”
那天晚上,我确定他的双腿无疾,那天晚上,我确定他爱我入骨。
因为他声声都是在叫我的名字,因为他动作很轻又很深。
……
第二日一早,我刚睡醒睁眼,就听到白姨在外面低声附和谁。
再仔细一些,便分辨出是江太太的声音。
她跟白姨说:“看紧那丫头,别让她闹事!今天傅瑶的家人会过来,别给我们江家丢脸!好歹她姓江!”
“是,太太!”白姨不疾不徐。
如果我有一个伤口,那么能给予我安慰的要么是更大的伤口,要么是一把盐,药膏反而是无用的东西。
白姨之于我,就是药膏。
她对我的确好,但她更是听江太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