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你每个月寄钱回家。”说了这么多,刘得贵也不装了,干脆摊牌,“我们养了你十八年,你必须给我们养老送终。”
“养我十八年?你们有吗?我三岁开始干活,一直干到十八岁。那些年我上山掏鸟窝,打兔子,卖的钱都进了你的腰包,出工挣的工分也全给家里换了粮食,难道都不算?”
“算什么算?”王香英也不装了,恶狠狠地盯着刘富盛,“你在我家吃,在我家住,哪一样不要钱?没有我们,你早就饿死了。过年的钱没给,这个月的也没给,都拿来。”
说着去扯刘富盛背上的包,被他躲开。打开包,将一个录音机关了,塞进怀里抱着,将包丢给王香英和刘得贵,跑出了家门。
刘家夫妻根本不管他,只顾着翻包里的东西。
他们早就知道已经无法掌控刘富盛了,以后只要他的钱,至于传宗接代的事,根本不奢望。
跟大女儿商量好了,将她的儿子过继到刘家门下,顶门立户,以后家里的财物也都归那孩子所有。
刘富盛爱咋咋,只要他活着一天,每个月就得给他们寄钱,不寄就去他部队闹。
不管用啥办法,一定要让他按时给他们寄钱,一分都不能少。
刘富盛的包里没啥东西,就几件破衣服,本来他就没打算再待在刘家村。今天过来把事情办完,以后都不会回来,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就连包都是找了个半新不旧的,丢了就丢了,他不心疼。
只是他要走了,还得去感谢一个人,当年要是没有他帮忙,自己不可能顺利去当兵。
出了刘家大门,刘富盛抱着怀里的录音机,去了王小兰家。
从刘家村去王家村,走山路也就四十多分钟的事,到了后,正好赶上他们一家在吃早饭。
王小兰看见他来,马上给添了副碗筷:“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没吃早饭吧?”
刘富盛摇头,看着王小兰的父亲,王家村的大队长:“舅舅!这些年,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也没什么好给的,就给你个红包吧!”
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推到王小兰的父亲手边。
王父诧异:“富盛!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这个?是不是出啥事了?”
“我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他们一会儿会来接我回去。舅舅!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我养父母是怎么对我的,您心里清楚。
不是我绝情,是他们做得太过分,我只能选择结束这段关系。”
王父做了二十多年的大队长,很清楚自己的妹妹妹夫是什么货色。当年他就劝过,别那么狠心折磨孩子,既然弄来了,就好好养着,长大了一样会孝顺他们。
两个人根本不听,一如既往地虐待毒打,逼得没办法,孩子偷偷报名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