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裸地躺在一地血泊中,身上被血水浸透,连一处干净的皮肤都看不到,四只手脚皆被斩断、散落各处,腿边尚有一青紫色的根状物体……体内的血液已经快要流干,但仍然吊着最后一口气在,看到有人进来,艰难地移动断肢向他们的方向爬行,呜呜哇哇地惨叫着,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血淋淋的口中赫然不见了舌头!
黑熊没料到是这样一幅场景,心下一凛,当即回手遮住姜艾的眼睛,已然来不及。
姜艾还是看到了,刹那间整个人震住,呼吸停滞、连反应都失去。
黑熊回身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姜艾才终于魂魄归位,倒抽一口冷气,在他胸口尖叫起来。其尖锐、凄厉是黑熊从未听过的,他立刻将人抱离地牢,语气森寒地对两名看守喝道:“把里面收拾干净!”
两人仓皇应是,慌慌张张地冲入地牢。
怀里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姜艾也被这一声冷喝惊到,从令人毛骨悚然的惨象中抽离出来,停顿几息后才大口喘息起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紧紧揪着黑熊的衣襟,攀附在他身上,片刻后迟钝地意识到,那些都是他的手笔。
骤然松手,用力推他,却没能将人推开。
他故意带她来看,是在威慑她,触怒他的下场吗?
黑熊铁钳般的手臂环在她腰上,低声安抚:“没事了,出来了。”
她浑身发抖,黑熊便将她抱得更紧:“怕什么,我在这里。”他哪里知道姜艾怕的便是他这个魔头,还一边笨拙地用手在她后背上拍着。
那阵血腥味阴魂不散,胃里一阵不适,姜艾忍了又忍,拼命推他:“放开我!”
黑熊只当她还在害怕,抱着她不松手。姜艾终于抑制不住,哇的一下,吐在了他胸口。
……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姜艾被黑熊强制带回他的院子,进了房间,又关上门。她怕他又做什么,躲他远远地,小声解释:“我让你放开了,你自己不放……”
脏掉的外袍当场便脱下丢掉了,黑熊慢条斯理地解开中衣,脱下,露出精壮的身体:“过来帮我更衣。”
姜艾撇开头,扭捏不愿:“我、我先出去……”
黑熊便大步上前将人抓了过去,拿了干净的衣裳塞到她手里。
姜艾仍心有余悸,不敢违逆他。蕴藏着强大力量的肌肉近在眼前,她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眼观鼻鼻观心,咬唇展开中衣,将一只袖口对着他。黑熊摆足了架势,将手伸进去,便不动了。他太高,姜艾踮着脚尖也够不到,从他身后绕了一圈,将一只袖子拉过来。
他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等着被伺候。姜艾只好拉起他的手,放进袖子里便立刻松开。穿好了袖子,将右襟掩过来时,手指没留神碰到了他,霎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柔软的触感一闪而逝,黑熊喉头动了动,将她的手抓起来,放在那里,然后垂眼睨着她,一脸正经地道:“你这里我都摸过了。”
姜艾羞红了脸,心里的惧怕都短暂忘记了,气呼呼抽回手,转身便走。
再被她碰一下就要忍不住了。黑熊没再拦,只看着她逃跑的身影,低笑出声。
……
时辰不早,其实今日并不适合下山,但既然承诺了她,尤其是在床上承诺的,黑熊便不想食言,免得她再对他失望。
两人同乘黑马,黑熊记着她那里不舒服,便体贴地将她侧放在身前,一手稳稳圈着她。姜艾哪里不明白他的用意,羞臊不已,只当不知。
黑熊并不着急,出了山庄依然不疾不徐驱马前行,借着姿势便利,不时低头咬她耳朵,或埋首在她颈窝,嗅她身上的香甜气息。到后来手掌也悄悄往上挪,指尖在她胸脯下缘缓缓摩挲。
姜艾起初还因为怕他,十分乖顺地不敢动,后来实在是被他磨得又羞又恼,扭了一下,将被他含在口中的耳珠解救出来。这一动,便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硌在臀下,她连忙挪动屁股想要躲开。
黑熊的呼吸忽然一沉,下一瞬便掐着她的腰,将她掉了个儿,面对着他跨坐在他腿上。姜艾吓住:“你……你不要这样啊!”
黑熊将她压在腿上,凑到她耳边,低低道:“艾艾,我想在这里要你……”
这样的姿势也方便得很,只要将他们之间阻隔的布料解除,他便能进入她那里,在四下无人的山野间,在清风暖阳下,与她做最亲密快活的事……光是想一想,就令他血脉喷张,不能自已。
山上空悠悠的,林荫遮蔽,一个人影都没有。姜艾怕他真的在这里做坏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小声哀求道:“你别闹了,好不好?”
她软软的求饶令黑熊很是受用,勾了勾唇道:“我没闹,我说真的。”
姜艾慌得不行:“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老神在在地问。
“我……”姜艾哪里找得出理由来,咬了咬嘴唇,踌躇半晌,只能硬着头皮说出羞人的话:“我那里还没好……”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黑熊却听地清清楚楚,心里一热,低头含住她红嘟嘟的小嘴,狠狠吸了几口才松开。“那等你好了,再做?”
姜艾抿紧了嘴唇。谁要答应他这种事!
她不答,黑熊便故意激她:“你不吭声,是想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