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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上卷忍无可忍31（7）

&ldo;知道。当年你走了以后他就成了老巴的人，不过他跟我更对脾气。&rdo;　　熊定山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脸忽然放出光来：&ldo;刚才我说瞎话呢，他也没说不跟着我干啊。我兄弟对他说了我的意思，他说，如果熊老大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说‐‐这是他的原话，真的。&rdo;卫澄海说：&ldo;那也应该啊，谁还没点急事儿？&rdo;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香瓜似的手雷递给熊定山，&ldo;拿着这玩意儿，我刚从鬼子那里&lso;顺&rso;的，这玩意儿关键时刻好使。好了，先这样吧。记住了，千万别去找朱七，那兄弟拉扯着个老娘，不容易……他四哥是我眼瞅着&lso;躺桥&rso;的，你这么干对不起我。&rdo;熊定山将手雷揣起来，念叨了一句：&ldo;这次如果成功了，不缺这个，没准儿连机关枪都有了……妈的，他不容易我容易？&rdo;慢慢将眼珠子瞪了起来。卫澄海摇了摇手：&ldo;再见。&rdo;　　熊定山垂着脑袋喘了一口粗气，望着远去的卫澄海使劲挥了一下拳头：&ldo;操你个奶奶的，老是别着我。&rdo;　　马车旁的一个瘦高个儿冲定山打了一个口哨，定山几步蹿了过去，一挥拳头：&ldo;这么跟我打招呼？&rdo;　　瘦高个儿慌忙跳上车：&ldo;赶紧走吧，天已经晌了呢。&rdo;　　马车嘎啦嘎啦走远了，卫澄海转回头来，盯着模糊的一个黑点笑了：&ldo;这个混蛋对我还有所顾忌。&rdo;

上卷忍无可忍32（1）

由仙家寨通往流亭机场的那条土路旁有一家带院落的饭店，饭店似乎刚刚忙碌过，一个穿得油脂麻花的店小二在忙着晒桌布。门口前方的路很窄，也就一架马车的宽度，四周是一片绿油油的麦地。麦苗儿经过几场透雨的滋润，噌噌地长，这阵子几乎过膝高了。黄澄澄的太阳刚刚升到东南天边，东边路头上就走来了几个挑着担子的汉子，打头的正是一身虎气的卫澄海。身上的衣服单薄了，跟在卫澄海后面的大马褂更像一只掉毛的猴子了，他扛着一个行李卷呼哧呼哧地走。　　华中推着一个装满杂货的车子，往前紧赶了两步：&ldo;卫哥，玉生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好了在饭店门口停车的吗？&rdo;　　卫澄海回头笑笑：&ldo;放心，巴老大推荐的人都很妥实。&rdo;　　华中推着车子忽悠忽悠往前赶：&ldo;对，上次我们去崂山&lso;别&rso;烟土也是玉生开车的呢，那伙计很妥实。&rdo;　　&ldo;各位老大，进来歇歇脚？&rdo;饭店门口的那个小二一溜小跑地奔了过来。卫澄海用担子隔了他一下：&ldo;正想过去吃呢。&rdo;小二慌忙转身：&ldo;来啦‐‐五位！&rdo;饭店门口走出一个腆着大肚子像是老板的人：&ldo;各位是去十蜡子赶集的吧？刚过去一拨人呢，快进来，咱这里要什么有什么。天上飞的没有凤凰肉，地上跑的没有板凳肉，海里游的没有龙王肉……&rdo;大马褂打趣道：&ldo;腿中间夹着的呢？&rdo;&ldo;这……哈，小哥逗我玩儿呢，&rdo;老板干笑道，&ldo;不过那玩意儿咱也有，牛的，驴的，羊的……各位要是想喝点儿酒的话，我这就吩咐给你们炒菜。&rdo;卫澄海在院子里搁下担子，用草帽扇着胸口，迈步进了饭店：&ldo;不错，收拾得挺干净。老板，不麻烦了，来几个火烧，再来盆羊汤就得，我们吃了就走。&rdo;　　招呼大家进了一个单间坐下，卫澄海信步踱到了院子，冲忙碌着的小二一笑：&ldo;生意不错嘛。&rdo;　　小二回了回头：&ldo;马马虎虎，逢集的时候生意好些，平常就那么凑合着吧……都是让日本人给搅和的。&rdo;　　卫澄海唔了一声：&ldo;日本人也经常过来？&rdo;　　小二应道：&ldo;大半年没见着个鬼子影儿了。这地方&lso;妖&rso;得很，什么人都有，鬼子来了容易吃亏。去年这个时候，青保大队的人在前面的马虎岗设埋伏，跟鬼子打了一天一夜，枪炮声跟过年五更放鞭炮似的……打得那叫一个惨啊，连飞机大炮都动了，炸弹咣当咣当响。鬼子死了不少人，青保大队死得更多，全是被鬼子飞机给炸的，尸首还没来得及拖回去，鬼子的铁车就压过来了，漫山遍野都是血和肉……鬼子胜了归胜了，可是打那以后也仔细了，轻易不到这边来，不过飞机倒是经常来，在天上轰隆轰隆地飞。前几天有架黄毛鬼子……就是美国鬼子的飞机从这里掉下来了，我亲眼看见那个绿眼睛的鬼子被警备队的人抓走了。警备队的二鬼子想打他，日本鬼子不让打，&lso;哈依哈依&rso;地带走了，他们好像怕美国鬼子呢。&rdo;　　卫澄海看报纸知道美国人跟日本人开战了，心里有些憋屈，他奶奶的，在我们家里打你们的仗。　　看来小二说的这个美国鬼子是飞错了机场，被日本人给打下来了，卫澄海的心里更是憋屈。　　胖老板用围裙擦着手横过来，一把推了小二一个趔趄：&ldo;你在这里胡咧咧个啥？干你的活儿去！&rdo;　　卫澄海劝阻道：&ldo;他没跟我说什么，消消气。&rdo;　　老板嘟嘟囔囔地说：&ldo;这孩子就是贱气，上次跟一个便衣队的胡咧咧，没让人家给打死。&rdo;　　卫澄海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ldo;这么凶？这还了得，赶紧报告宪兵队啊，抓了这个混蛋。&rdo;老板哼了一声：&ldo;老哥你没听明白我的话，他那是替日本人出气呢。&rdo;卫澄海作猛醒状，拍了拍脑门：&ldo;哦，是这样啊……便衣队可真够扯淡的，都是中国人，这是干什么嘛。哎，刚才小伙计说，你们这边还有警备队的人来？警备队可是真正帮日本人干事儿的。&rdo;老板斜了他一眼：&ldo;老哥，你还是少打听两句吧，这年头装哑巴不吃亏，&rdo;顿一下又笑了，&ldo;是啊，警备队的人经常往这边出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