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是挽着艾博进屋的,岑爸爸和岑妈妈在客厅里严以待阵,从艾博进门后就一直盯着他。
“爸妈,这是我的丈夫,艾博。”岑清给两边的人分别介绍,“这是我爸爸和妈妈。”
艾博将礼品放在茶几上,“爸,妈。”他难得的正经,女婿第一次上门,并且还没经过岳父岳母的同意两个人就‘结婚’了,更何况岑家爸爸妈妈心中属意的女婿并不是他。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岑妈妈看了眼岑爸爸,问道,“艾博是做什么的?”两个人的模样也看不出来艾博的家庭情况,万一就是个吃软饭的赖上清清怎么办。这不由得岑妈妈多想,艾博对岑清的态度着实不一般,和一般自由恋爱的小年轻也不太一样,对着岑清有种近乎盲目的尊崇。
艾博挺直了腰,坐得板正板正的,“我今年30岁,目前是随着自己的兴趣做自由摄影师。我家里在京市,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我爸是青大的老师,妈妈在市一医院上班,哥哥在有自己的工作。”
艾博回答的很全面,家里的基本情况也介绍了。岑妈妈也落下心来,听艾博这样说也明白,他的家庭条件可能没他们家好,但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也算是过了岑妈妈心里的坎儿。
岑爸爸一晚上都默不作声,等岑清领着艾博取了客房他才起身取了书房,那背影仿佛一下子就老了数十岁。
“刚才你怎么不明说?”岑清一拳锤在艾博胸口。
艾博握住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肢,笑着问,“说什么?”
“你爸爸可是拿着国家项目的计算机系教授,妈妈是市一医院的主任,你哥哥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岑清一件件的数落着他,其实也是怕他在岑爸爸岑妈妈那里落下不好的印象,有点生气,也有点心疼。
那种将自己喜欢的人带到父母身边,恨不得将他全部的优点显摆出来。
艾博捏了捏她的鼻尖,“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他的额头抵着岑清的,“固然我的家庭能给我加分不少,但我希望你爸爸妈妈能真的将你放心交给我,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我。”我将用我所有的诚意,来感动你的父母,你那么在乎他们,我又怎么可能舍得你难过。
他的眼底倒映着她整个人,岑清宛如受到蛊惑一般,踮起脚尖,一个亲柔的吻落在那形状姣好的唇上,软软的,带着方才吃过的橘子的味道。
岑清感觉自己有点醉了。
艾博搂着她,一点一点的加深这个吻,过了许久气息紊乱的两人才结束一吻,岑清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好像每一次都会多喜欢你一点”
紧紧的抱着她,艾博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傻姑娘,我也是,喜欢你比你想的多得多,喜欢的比你多得多。
夜深了,岑清摸索着下楼,却见书房的灯还在亮着,她悄悄的走近。书房的们虚掩着,她第一次见到岑爸爸带着眼镜的模样,他手里拿着相框,那是小时偶的她依偎在岑爸爸怀里的照片。
她亲眼见到岑爸爸眼眶湿润,灯光下佝偻着的身子,以及怎么也遮掩不住的银发。岑清捂着嘴,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假装自己没看见,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自己的房间。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致命的伤。
岑清一直的努力就是希望爸爸妈妈能开心,他们彼此深爱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情感,一味的想给对方最好的,却总是忽略对方的感受。岑清蜷缩在床上,低低的的啜泣着,她从来不知道记忆中健硕的爸爸已经花白了头发,那应挺拔的身影早已不在如挺立松柏,也带上了老花镜。
时间忽然就溜走了,她长大了,爸爸却老了。
第二天早上,岑清不敢看岑爸爸,她随意吃了两口早饭,转头对岑妈妈说,“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从来都不喜欢阿文。”她余光划过艾博,“更何况我和艾博已经在一起了,这次是我对不起阿文,我等会约他出来,会和他讲清楚的。”
“这本就是我们小辈的事情,只希望不要影响到你和王阿姨的情分。”她深吸一口气,“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早一点就和阿文说清楚的。”
“强扭的瓜不甜,是我耽搁了阿文。”岑清又想起王维文的那个小助理,她能看得出小姑娘是真的喜欢阿文,可是阿文那不开窍的脑子,也没意识到人家姑娘会喜欢他吧。
“小雪,我觉得我们可以进一步接触,试一试,你觉得呢?”对面的相亲对象周先生笑的大方,双眼期盼的看着杨雪。
杨雪轻轻的点头,“我可能还不能很快的接受这个身份的转变,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么?”
“当然,美丽的女士的任何要求都是可以被答应的。”周先生也是笑着,“请问,我今晚能有这个荣幸送这位美丽的女士回家么?”
杨雪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七月的凤城,被秋意浸染,那些金黄的随着秋风翩翩落下的树叶就像杨雪的心一样,将对王维文的喜欢一层一层的剥落,直到成了那光秃秃的树干,再也没了别的力气喜欢另一个人,那时候她才能枯木逢春,得到新生吧。
多残忍,你死心的瞬间和你喜欢他的这些心情,我全部给你自由。
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亮起来,王维文看清的那一瞬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以为会是杨雪的电话的,没想到却是岑清的。他压了压嗓子,“小清,你回来了?”他语气里没有以往的欢喜,带着些苦闷。
“阿文,我回来了。”她握着艾博的手,“有时间么,我想见见你,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
“恩。”
“那我在老地方等你。”挂了电话,岑清抬眼就看到她家的小狼狗吃醋了,她赶紧解释,“老地方是一家咖啡店,不是你想的那个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