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王妃娘娘,见到洛川郡主需要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沐蓝府眉宇间写满谨慎和疑虑,只怕半步不慎,被汶锦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汶锦微微一笑,说:“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差了规矩、失了大格,没人在意。再说,我带你去见洛川郡主,确实是想接她回府,不是去找她打架。”
“多谢王妃娘娘提点。”沐蓝依并不相信汶锦的话,但她无从选择。
临阳王府和镶亲王府一墙之隔,从墙上开的那道门进出很方便。但自汶锦嫁进来,墙上那道门就不开了,她去镶亲王府都是走正门。从临阳王府的二门坐上轿子,到镶亲王府的二门下轿,再走进内院,去一趟时间不短。
到了镶亲王府,汶锦先带沐蓝依去见了镶亲王妃。
镶亲王妃本不想见她们,直接打发回去,心腹嬷嬷劝了几句,才让她们进去。
论辈分,镶亲王妃是萧梓璘的庶母,又升职成继母,是汶锦的婆婆。可现在萧梓璘也享亲王的荣宠了,汶锦和她平起平坐,她就不能再想着摆婆婆的谱儿了。
“今儿过来有事吗?”镶亲王妃神色淡淡,语气里充满不耐烦。
镶亲王妃是李太贵妃的亲侄女,无论是心智,还是机谋,比李太贵妃都差得很远。李太贵妃现在败走西山寺,镶亲王妃却没有危机感,反而觉得少了约束。
靠山倒了,镶亲王妃还想拿乔,真是不开眼的人,汶锦都懒怠和她斗了。
“儿媳来看洛侧妃,路过母妃这里,来请个安,闲话几句。”
“好端端的,你来看她做什么?”镶亲王妃很紧张,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换了一张笑脸,“你是正妃,她是侧妃,她该去给你请安才对。”
看到镶亲王妃神色变化,汶锦心里一动,难道她知道洛川郡主怀孕的事?
汶锦微微一笑,把疑问压在心里,淡淡一笑,说:“儿媳过门也有一个多月了,总是有许多闲事忙碌。洛川郡主曾多次提出过府请安,我也没时间接待。
年关将近,也闲下来了,碰巧今天没事,我带沐侧妃过来看看她。我也跟母妃商量,择个黄道吉日把洛侧妃接到临阳王府,总不能让她在镶亲王府过年吧!”
“过年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人多过年不是更好?哪有过年了把人往外接的?”镶亲王妃想和汶锦说几句热乎话,却神色和语气都很勉强。
“你和璘儿分府别居,镶亲王府却没分家。你没嫁过来之前,璘儿都和我们一起过年。他们父子兄弟在一起,谈天说地,又亲切又热闹。”
今年若她和萧梓璘不在镶亲王府过年,倒成了她的不是,因为她嫁过来了。
汶锦暗哼一声,微笑说:“母妃说得是,过年确实该一家子团聚,热闹红火才叫过年。殿下的意思是年前把洛侧妃接过去,这不妨碍一起过年。”
说到最后,汶锦的语气里透出落寞,好像萧梓璘急着宠幸洛川郡主一样。
听出汶锦语气里的无奈和惆怅,镶亲王妃舒了一口气,心里痛快了许多。
沐蓝依谦恭一笑,问:“殿下和洛川郡主年前要圆房吗?”
“圆房?哼!洛川郡主是郡主,可也是侧妃,殿下让她伺候是她的福分。那不叫圆房,那叫承宠,这里面区别大了,你听明白了吗?”
汶锦沉下脸,那语气和神态活象妒妇加怨妇,把沐蓝依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妾身明白,王妃娘娘息怒。”
“我去看看洛侧妃。”汶锦冲镶亲王妃行了礼,没等她开口,就出去了。
看到汶锦失态离开,镶亲王妃与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面面相觑。
难道萧梓璘真的急着跟洛川郡主圆房,才要把她接入临阳王府的?若不是真的,汶锦这临阳王正妃怎么嫉妒得连一点体面都不顾了呢?
猜到汶锦和萧梓璘失和,镶亲王妃心中畅快,都想抚掌大笑了。可一想到汶锦去看洛川郡主,还要挑日子接回府,她的脸色马上变了。
“快、快跟去看看,找人拦住她们,别让她们见洛川郡主。”镶亲王妃赶紧打发心腹婆子去阻拦汶锦几人,又赶紧让人给她更衣梳妆,她要亲自去看看。
镶亲王妃的心腹婆子姓何,最是忠心。何嬷嬷知道镶亲王因什么事着急,赶紧冲出去,召集了十几个婆子,一路小跑去追汶锦几人。
没想到何嬷嬷刚带人走出院门,就被落玉带几名女暗卫挡住了去路。不管她们问什么、说什么,是骂是求,落玉几人就是不开口,又把她们包围了。
飞花追上来,跟汶锦低语了几句,汶锦微微点头,脸庞浮出冷冷的笑容。
到了洛川郡主居住的院门口,飞花二话不说,就把守门的婆子、传话的小丫头挡到了一边,又制住了。汶锦直接往里走,都走到内院了,屋里人还不知道呢。
海琪被卖之后,洛川郡主没了对头,就搬进了正房,过得倒也自在了许多。
正院的门窗关得很严实,但站在院子里,仍能听到里面低低的争吵声,可见里面吵闹的激烈。听声音,倒象是洛川郡主在跟下人争论。